幸好花溪沒追過來,古扉緩了緩,拿起火石點火做飯,鍋底下到位了,才想起來還沒加水加米,連忙從缸里舀了兩大瓢的水,又抓了三把米。
花溪說了,一人一把,正好三把,上面擱幾個饅頭,然後是小青菜,還有三條魚,不知道什麼時候處理好的,放在架子上,菜的後面,古扉差點沒瞧見。
他拿走了菜,登時顯露出來,大概是花溪準備做飯來著,從空間摘了些小青菜,空間的小青菜和外面的差別很大,古扉一下就認了出來。
魚也只有空間有,是花溪在他沒看見的時候弄的,或是昨兒進空間殺的。
既然都已經整好了,蒸上便是,古扉全端進鍋里。
記得花溪以前說過,魚湯和青菜湯,熟後可以互換。
比如青菜湯倒進魚身上,魚湯倒在青菜上,這樣青菜里有了魚香味,魚上也有了青菜味,古扉今兒打算嘗試一下。
順便把花溪的衣裳烤烤,擔心烤壞,全神貫注盯著,沒烤別的地方,先把破洞的附近烤乾,濕的線不好走。
烤了一會兒覺得差不多了,正要縫,門外突然有道陰影掠過,古扉手一抖,針線掉在地上,衣裳也被他藏了起來,沒辦法,怕被花溪看到。
花溪在後院除草呢,草又開始長高了,離得很近,她歪頭就能瞧見他。
古扉沒膽子當著她的面縫,索性直接將衣裳塞進自己衣襟里,撐的自己像懷了孕一樣。
古扉也不管,飯做好便一溜煙跑了,把花溪的衣裳藏在柜子里,然後才回來清灶,揭蓋,給明生送飯。
明生中午是在的,古扉飯從細縫裡塞過去,剛要走,忍不住好奇心,又坐了回來,隔著門問,「明生哥哥,你最近怎麼來的那麼晚?是有事嗎?」
明生正在喝稀飯,那稀飯很燙,他只能細嚼慢咽,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冷不防被古扉問了一遭,沒有防備,整個人嗆了嗆。
古扉睜著眼,無辜的看著他,「怎麼了?」
明生把衣襟上的米粒擦掉,回頭瞧了瞧,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最近確實很忙。」
他不算撒謊,這兩天在到處搜羅作衣裳的書,和請教老姑姑,被老姑姑為難,做一些小活計才肯教他,這是其一,還有一個。
最近宮裡傳瘋了,幾乎人人都知道。
長錦宮鬧鬼。
以前他是不信的,覺得老太監死的有蹊蹺,那天親眼所見,雖然站在最外圍,不過他視力很好,叫他瞧見那土就像活了過來一樣,不斷變高,又變矮,叫人站不穩,紛紛掉了下去。
其他人一樣,都看到了,慎邢司尚且禁不住,他其實還不如慎邢司,從小就怕鬼。
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連死都不怕,做好了隨時會死的可能,為什麼還會怕鬼?
難道是他其實內心深處不想死?
暫時還得不到解答,明生只胡思亂想了一番便正襟危坐,反問古扉,「你在長錦宮半夜有沒有碰到什麼古怪的事?」
「古怪的事?」搖了搖頭,「沒有啊。」
每天都一覺睡到大天亮的人是沒有夢,也不會醒的,所以什麼都不知道。
明生嘆息,「總之不管外面有什麼動靜,都不要出來。」
古扉懵懵點頭,「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