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古扉想往後看,但是傷在背後,死角的地方,瞧不著,「怎麼了?」
「傷口從左肩一直到右下腰,你怎麼還能活蹦亂跳?」真是奇了怪了。
古扉本來沒覺得有什麼,生生被他嚇得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喂!」明生慌忙接住他往下垂的腦袋,「不是吧?這麼不經嚇?」
他看了看餘歡,又看了看手心裡捧著的腦袋,將腦袋往枕頭上一擱,訕訕道,「這樣也好,縫的時候就沒那麼疼了。」
這麼大的傷口,肯定是要縫的,不縫會有一道撕裂的痕跡,露出白皮下的粉肉,格外瘮人。
「真沒想到,這小子還挺能耐。」
方才回來都是他自己走的,藥也是他自己拿的,放在架子上,要做大開大合的動作,他竟也沒喊一聲疼,將來肯定也是個鐵錚錚的漢子。
明生坐下來,去拿針線,估摸著從來沒受過這麼大的傷,屋裡沒有準備縫傷口的羊腸線,用羊腸線縫的傷口不用拆,它會與皮肉融入一體,普通的針線要拆。
不僅如此,還要用開水燙一下,否則傷口會感染。
明生去後廚抱來一個小爐子,爐子裡燒水,下面燒炭,東西都有,儼然一副安靜過日子的模樣。
長錦宮一直便給他一種人間煙火的溫馨感,所以即便他出了宮,也依舊留戀這個地方,太有家的感覺。
以前在門外,抱著羨慕的心態,畢竟不是自己的,他後來還想過在別的廢棄宮殿也尋個差不多的地方,種上菜,燒上菜,像過家家一樣。
但是總有照虎畫貓的心態,因為總也學不像,還是這邊更令人嚮往。
而且吧,別看這些菜啊花啊開的茂盛,實際上照顧起來很麻煩,隔一段時間不澆水不拔草,再過來看,屬於菜的沒多少,倒是屬於草的,大片大片都是。
菜爭不過草,被草搶去了營養。
「餘歡,你看有沒有過日子的感覺?」明生邊生炭,邊問。
餘歡扭過頭看來。
幾乎接觸不到炭火的人第一次燒,被濺起的火星子嚇了一跳,坐的離遠了一些。
別說,火一升,屋裡不僅暖了起來,還照亮了四周,叫他看出來處處生活過的痕跡。
確實有好好過日子的感覺,「嗯。」
他這聲『嗯』等於認同,明生興致起來了一些,「還記得我們在雜役處時說過的話嗎?」
「將來出了宮,就買一套這樣的房子,不需要太大,一個前院,一個後院,後院有廚房,可以曬衣裳,前院養些花花草草,哦,還要有隻貓,再來兩個伺候的人,那日子簡直不要太美滿。」
餘歡腦海里跟著勾勒出畫面。
「這樣的日子誰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