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小廝還想攔他,他挑眉,「怎麼?覃二公子都答應的事,你想替他反悔?」
那小廝想了想,還是讓開,放他離開了。
明生走出房門,出了覃府,瞧見不遠處停著的馬車才鬆了一口氣。
姑娘們雖然早一步出了府,不過不放心,在門口等著,發現他連忙奔了過來,幾個人七手八腳將他抬上馬車,不敢停留,吩咐一聲馬夫,立馬趁著夜色離開。
「怎麼弄成這樣?」寶釵邊給他順胸口,邊擔心問。
明生搖搖頭,「我沒事。」
只是有些困,他眨了眨眼,虛弱道,「把我送到清風齋隔壁的棺材鋪,有人照顧我。」
幾個姑娘點頭,「是那家的東家對不對?」
「公子,」說來也怪,「你是怎麼認識那種怪人的?」
「就是,那傢伙上次還瞪了奴家一眼,嚇到奴家了。」
「兇巴巴的,還開了家棺材鋪,看誰以後敢嫁給他?」
「就是就是,一點不懂憐香惜玉,我多看他兩眼他就讓我滾,嚶嚶嚶,我祝他孤老終生。」
明生嘴角勾起,由衷的笑了起來,「他就那種脾氣。」
餘歡從前在宮裡時就拽不拉幾的,經常挨打,還是那麼拽,脾氣一點沒改,就算在挨打的時候,都能一如既往的拽,更何況現在不需要掩蓋,更拽了。
看誰不順眼就冷眼相待。
他長得俊俏,偏生旁邊就是清風齋,清風齋的姑娘們對愛情嚮往的很,瞧見這麼清雋的人,忍不住就想勾搭勾搭,結果碰上硬釘子。
今兒如果被看中的人換成了餘歡,八成已經一劍射去,將那廝手腳砍斷了。
他做事就是這般,快狠准,無所顧慮,瀟灑的很,尤其是在報完仇之後,他能感覺的到,餘歡身上已經沒有了束縛。
他也想像餘歡一樣,可惜性子是天生的,餘歡從小這般,那種瀟灑他學不來,餘歡的實力,他更沒有。
「我到了。」他從被風吹開的縫隙里瞧見了清風齋三個大字,大家是不同樓里的姑娘,除了寶釵是住在清風齋的,其他人各奔東西。
寶釵扶著他下車,明生示意她先進去吧,前門被封,只能走後門,要繞遠路,亥時冷冷清清,一個小姑娘家在外多待有危險。
明生自個兒就在旁邊,又是男子,所以沒關係,目送她離開,馬車也走之後才苦笑。
真的沒關係嗎?
現如今這個當下,男子一個人走在街上,也是很危險的。
只要長得好看,都會被人覬覦,無論男女,他很早之前就明白了這個道理,今兒只是重溫了一下而已。
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麼關係呢?
明生深吸一口氣,收拾了一下沉重的心情朝棺材鋪走去。
這邊是青樓一條街,一被封,整條街都被封了,街上一個人都沒有,頗顯得蕭條,只清風齋的隔壁開了一家棺材鋪還亮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