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高,過不去,花溪放棄了,像是練習一樣,繞著堂屋和寢屋轉悠。
轉到第三圈時,突然聽得身後有人喊她。
「花溪!」
聲音磁性沙啞,還帶著一絲委屈和想念。
花溪回頭,果然是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長大了,高高瘦瘦,唇紅齒白,面如冠玉,是個長身樹立的貴公子了。
貴公子受了傷,捂著胸口,模樣略顯狼狽,只一雙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看,「你醒了?」
「恩。」花溪坐在輪椅里,比他矮了些,需要仰頭看他。
「你都躺了四五年了。」語氣含著抱怨,像是質問丈夫為什麼不歸家的妻子一樣,帶著一點點的撒嬌。
「你知道嗎?」他比了個手勢,從自己胸前,滑到花溪頭頂,「這四五年你沒我高了。」
「恩。」花溪沒有反駁,「我知道。」
看出來了,這廝身形修長高挑,坐著看他很有壓力。
「才到我肩膀。」看花溪不在意,特意強調了一下。
花溪失笑,「我也知道。」
她用眼神示意古扉,說件她不知道的。
「肚兜都是我縫的,你以後肯定嫁不出去了。」
語氣從剛開始的心酸,變成了得意,像個炫耀自己才能的孩子一樣,滿滿都是成就感。
男孩子繡肚兜,怎麼一點不以為恥呢?
花溪突然有些後悔,剛剛她居然心疼了這廝一把。
「所以呢?」
她瞧著古扉那雙星辰一般的眼,幾乎肉眼可見的亮了亮,裡頭有光閃過。
「我長大了,現在可以了嗎?」
他沒說詳細的,因為他知道,花溪肯定懂他在說什麼?
以前不肯,是因為他還小,不想讓他將來後悔,給他自由選擇的權利,現在長大了,這個問題也避無可避了。
其實也不需要避,沒必要了。
這些年她幾乎是看著古扉長大的,古扉曾經說過,根本不需要等長大,因為從小到大,他始終只想跟她做。
也罷,成全他吧。
「就這樣嗎?」她挑眉。
心裡知道自己會同意,但是為難為難還是很有必要的,畢竟在當器靈的時候,沒少被他欺負。
古扉歪頭,面上露出一絲疑惑。
「跟小時候不一樣了。」小時候可沒這麼敷衍,說一句讓人似懂非懂的話,萬一猜錯了,多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