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輪椅停在外頭,考慮要不要進去,門是關著的,古扉不知道她來了,還在跟元吉抱怨。
「敢進宮,進宮全部拉去倒夜香,我看哪個敢?」
大概是怕談話被人聽到,門口沒人守著,只侍衛站在不遠處,像一個個木樁子似的,聽到了也全無反應。
有人想去通報,被花溪阻止了,她就是閒著無聊在門口聽一聽罷了,古扉正氣在頭上,不去打擾他。
花溪轉動輪椅往回的方向去,沒走遠呢,又聽到古扉說話。
「摔啊?怎麼不繼續了?」
元吉可憐兮兮的聲音傳來,「皇上,這個是西域上供的夜光杯,價值連城,奴才不敢啊。」
花溪挑眉。
感情他生氣自己不動手摔盤子摔碗,讓元吉代勞?
有這麼懶的嗎?
「……換一個。」
還知道換一個,看來還有點理智。
他最近窮的厲害,錢全部花完了,還倒欠了不少,壓了好幾個鋪子,一手的爛帳,一時半會還不完,空間又急需玉來修復,這時候能省一筆是一筆?
裡頭再次響起元吉顫顫巍巍的聲音,「皇上,都不便宜。」
花溪:「……」
估摸著古扉的氣要消了。
果然,古扉說他想冷靜冷靜,讓元吉先出去。
捨不得再砸東西,只能用不需要花錢的方式了。
花溪覺得是時候了,又拐了回去,路上正好碰上出來的元吉,元吉張張嘴,剛要說話,被花溪揮手打斷。
她示意元吉假裝沒有看到她,自個兒推著輪椅進屋。
古扉為了照顧她,也知道她不喜歡使喚人,所以把所有的門檻都卸掉了,花溪可以自己推著輪椅隨便出入任何地方。
輪子碾過木製的地板,發出輕微的動靜,古扉聽到了,頭都沒回道,「不是說了任何人不准進來,朕的話不管用了?」
花溪順著聲音看去,古扉坐在窗邊的茶几床上,背影被陽光拉長,竟有一絲落寂?
???
在難過?
只是娶妻納妾而已,有什麼好難過的?
假惺惺的掉幾滴鱷魚眼淚?還是真的在意?
花溪輪椅繞過屏風,朝裡屋去,寢屋就像遭了賊似的,一團亂,地上摔了許多碎片,桌子和架子上少了諸多花盆和陶瓷的物件。
因為是讓元吉砸的,元吉心疼錢,加上怕古扉秋後算帳,摔的都是便宜貨,沒幾個錢的那種,貴的還都好好的放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