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有些自責,這些日子忙於雜事,竟和女兒疏遠了不少,連這些事女兒都不願意和自己說起了。
「娘,把抬到我院子裡的那些東西都給收到庫房裡吧,不能收到庫房裡的就分了得了,女兒不想看到。」
「好端端的這又是怎麼了?快跟娘說說。」周氏這回是確定了,女兒在生邵家的氣呢。
與邵家的親事定下多年,也沒見女兒說什麼,這還有不足一年女兒就要嫁到邵家去了,怎麼好端端的女兒竟鬧氣了脾氣來。
難不成是邵大郎惹了女兒生氣?周氏隨即又否定了這個念頭,邵大郎若和女兒有來往,自己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娘,這個姓邵的和大姐姐一樣,都不是個好東西。」
席瑾蔓特意把兩人放在一起說,除了想讓娘親誤以為邵易謙也和席瑾茹一樣,被自己發現了什麼事才會讓自己態度大變,還有的一點就是,席瑾茹上一世就是想嫁給邵易謙。
講真的,席瑾茹的事席瑾蔓還能有理有據地拿出來說道,可邵易謙除了今後會來退親,現在還真沒有什麼能說的。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往他身上潑髒水了。
對此席瑾蔓毫無愧色,要怪只怪他上輩子做得太絕,退親就退親,還羞辱席家、氣傷爹爹做什麼。
「娘,我聽說邵易謙有個從小寄住在邵家的表姐,兩人青梅竹馬,那個表姐至今未定親,就是為了等著給邵易謙做貴妾呢!」
「這是打哪兒聽來的消息?誰知是不是以訛傳訛,邵家……」原本周氏想說,邵家書香世家,做不出這種事來。
可一想今日邵家送來的年禮不說敷衍,卻是真沒什麼誠意,先前周氏便在為這事兒氣惱。
難不成真是因為那個青梅竹馬的緣故?
「娘別管我是打哪兒聽來的,反正這事兒千真萬確,娘不信儘管去查就是了。」
見娘親神色猶豫,席瑾蔓便又加了一把火:「聽說連邵夫人、邵老夫人都及其疼愛這個在眼前長大的表姑娘,這事兒整個泉州都知曉。」
這話一出,周氏臉色陡然變陰。
前些年邵夫人準備的年節禮算是中庸,周氏從沒多想什麼,可這兩年送來的那些,倒不是不值錢,邵家如今攬著這肥差,最不缺的就是錢,實在是送來的年禮看著讓周氏生出一種打發人的錯覺,像是敷衍了事。
周氏有時便猜想著邵夫人是真不滿這門親事,可又覺得是自己想太多,到底是上一輩定下的親事,諒邵家也不敢違背兩家老太爺的意思悔婚。
如今這麼一想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合計著是早有中意的兒媳婦人選服侍在跟前,這才不再在意遠在京城,又漸漸衰弱的肅國公府了。
女人嫁人,若想過得舒坦,要麼得抓住了丈夫的心,要麼就要討得婆母一眾長輩歡喜,再不成只要夫家一家人得拎得清,知道嫡庶尊卑,日子也能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