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從她的反應來看,確實說的是實話,席駿錚也不再糾纏這事,省得倒讓小姑娘記住了傅晨。
一想起小姑娘看向傅晨時,眼中顯然是欣賞的目光,席駿錚覺得傅晨,是時候該出去歷練歷練了。
「是我的不是,我心眼小,自榕姐兒昨夜裡說喜歡我這樣的,便生怕榕姐兒什麼時候變心了。」
席駿錚放鬆下來,臉上露出幾分不正經的戲謔來。
席瑾蔓手中的糖畫險些脫手掉落,
「我昨夜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
開口時席瑾蔓還帶著幾分怒氣,可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些許細碎的片段,自己也拿不準自己到底說沒說過這些胡話,便漸漸沒底氣起來。
席駿錚輕笑一聲:「若不是榕姐兒親口告訴我的,我又是從哪裡知曉的這件事?」
簡單的一句話,堵得席瑾蔓連心裡最後的一絲懷疑,都徹底消失了。
也不管席瑾蔓的反應,席駿錚繼續自顧自地道:「只要榕姐兒不是變心了就好。」
席瑾蔓的雙頰上驀然湧起兩團羞澀的紅暈,什麼變心不變心的,哪有這樣說話的!
知道四叔口裡的「不變心」不是那個意思,就像早晨四叔夸自己長得好看,若是下回四叔對著自己,說別人長得比自己好看,自己會不太高興一樣,並非是話本里說的那個變心,可也不能這麼說話啊。
還沒來得及糾正四叔,就聽四叔又開了口:「榕姐兒手裡一直拿著盒胭脂做什麼,先將胭脂先放下吧,省得一會兒別讓手裡糖畫掉了。」
席瑾蔓低頭看向自己的手中,只見自己右手兩指捏著根糖畫的竹籤子,而手心裡,則是要送給四叔的那盒唇脂。
方才見到康王后便心不在焉的,竟忘了這回事。
「四叔,這是香寶齋新制的檀色唇脂,統共就沒幾盒,我瞧著還不錯,便想著買了給四叔用。」
說著席瑾蔓一手捏住兩幅糖畫,另一手則把唇脂獻寶似的遞到四叔面前。
至於變心不變心的,都已經說到別的事兒上了,再重新提起,倒顯得自己太刻意了,也只能揭過不提了。
席駿錚掃了一眼小姑娘白嫩如藕芽似的手心裡,靜靜躺著的青花小盒,身體紋絲不動,一點沒有要伸手接過的意思。
「我堂堂七尺男兒,要用唇脂做什麼?」
「這唇脂不同,是檀色的,防冬日嘴唇乾裂最是有效,塗上一點兒看不出顏色來。」
席瑾蔓賣力說起它的好出來,京城中的男兒都用這個,再平常不過的東西。
「不用,你自個兒收著吧。」席駿錚下意識上下抿了抿自己的雙唇,邊關那種惡劣的地方都沒用過這種東西,來京城哪裡用得著這個。
「哦。」席瑾蔓心裡不免有些失落,四叔一向說一不二,看四叔不為所動的模樣,便知他是真不想要這盒唇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