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靜點聽我說,你爹這回並非是生了什麼病,而是被人下了蠱。我送過去的,正是破這蠱的法子。」
一字一句傳進席瑾蔓耳朵里,猶如晴天霹靂,讓她臉上血色瞬間褪去,瞬時煞白一片。
「......怎麼會?我爹爹好端端的怎麼會中蠱了?誰給他下的蠱?」
說話的聲音里顯而易見地帶著顫音,嬌嬌憐憐,讓人聽之心軟。
陸駿錚早知席越舟中蠱之事,起初並不想管的。那席越舟中不中蠱,與他和關?
後來看在小姑娘的面子上,陸駿錚才派人去尋的解藥,否則替父守孝三年,叫他如何等得及?
再後來,對小姑娘用情愈深,想到若是她最愛的爹爹死了,還不得哭得肝腸寸斷?
一想到小姑娘淚珠漣漣,傷心欲絕的模樣,陸駿錚便已先心疼起來,立時吩咐加派了不少人馬,忙活了這幾年月,這才總算尋齊了藥材。
別的藥材都好尋,哪怕再珍貴的藥材,只要有人肯開價,他最不缺的便是銀兩,更不缺有手段的手下,皆不是難事。
可有一味藥材——生長三十年以上的犀角藤根莖,實屬可遇而不可求之物,耽擱了好些時日,遲遲尋不到。
犀角藤生長條件苛刻,極易枯死,又喜生長在懸崖峭壁之上,越是陡峭險惡無人問津之地,生長得便越是茂盛。
冒著生命危險採摘犀角藤已屬不易,更難的是犀角藤的根莖藏在石壁裂縫之中,稍不小心便會扯斷藤蔓,根莖根本拔不出來。
雖說犀角藤的根莖不易得,但也不是沒有,多打聽幾日便有了消息。
只是三十年以上的犀角藤根莖,不說哪裡去找這些年份的,單說如何在峭壁之上,把如此大塊的根莖從石壁里掘出來,就可知希望渺茫。
後來打聽到離京大半月路程的燕尾磯上,有一株幾十年的犀牛角,前些年倒是有人出高價收購,可這燕尾磯著實陡峭,摔死了十餘人後,便無人再敢去了。
得幸於無人敢摘,這一株犀牛角倒是倖存了下來。
「你是說,你這回出京,是去燕尾磯替我爹爹尋犀角藤的根莖了?」
聽完四叔所述的燕尾磯的險境,席瑾蔓的一顆心高高懸起,忙四下打量起四叔有沒有受傷。
陸駿錚拉住小姑娘的手不讓她亂動,低頭附身往那兩片水盈豐潤的唇瓣上啄了一下,溫聲開口安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