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姨將唐希恩扶到沙發上坐下,王小心翼翼地向傅時御道了一聲「好」,便就迴避了。
而睡到正熟、被硬挖起來的唐希恩,此時不僅頭腦昏沉,且還帶著起床氣。
看到一派輕鬆坐在沙發上的傅時御,她心裡頓時來了氣,嘲諷道:「呦,您這是從公主的舞會上逃出來見我的麼?」
見傅時御蹙眉不答,她又笑道:「水晶皮鞋是不是落在城堡的台階上了?」
此話一出,傅時御總算明白她在諷刺他是坐著南瓜馬車去參加舞會的灰姑娘。
傅時御哭笑不得,因為項目進展不順而煩悶了一整日的心情,仿佛紓解了許多。
他勾了勾唇,難得沒有甩臉走人,「你是在怪我太晚過來?」
唐希恩拿過一旁的抱枕墊在腰處,上半身往沙發扶手癱去,半眯著眼睛,懶洋洋回道:「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半夜十二點上門探望病人的,倒是見過不少這個時間上門找小三的。」
她口氣毫不在意,姿態慵懶,光裸的腿就那麼斜放在茶几前,膝上一點多餘的皺褶都沒有,皮膚白白淨淨的,在客廳昏黃的燈光下,宛如最上等的白玉珍珠,發出奪目的光。
傅時御眯了眯眸子,克制地移開視線。
他倒是沒想到平日裡嚴謹、有分寸的唐希恩,會一連開了兩個玩笑,黑他又黑自己。
「所以,」他站起身,微彎下腰看她,眸色晦暗不清,「我看上去像你的金主?」
他的臉貼得有些近,近到她聽得到他均勻的呼吸聲,近到她看得清他眼下的疲憊。
唐希恩猛然睜大眼睛。
就在她打算伸手推開他時,他一個起身,冷笑著走到陽台處,猛地將移門推開,深秋刺骨的涼風頓時灌了進來。
唐希恩一個激靈,倏地坐正身子,拉過一旁的毯子蓋在光裸的膝蓋和小腿上,瞪了他一眼,「你幹嘛開門?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