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福生本來就想回去睡覺,一聽唐希恩要留下來守著,巴不得地帶著兒子女兒,逃也似的離開了醫院。
阮靜雅走了一會兒,又折回來,手上多了一個紅膠袋,裡頭是帶給唐希恩和傅時御的兩瓶八寶粥及幾塊蛋黃派。
唐希恩和傅時御倆人都沒吃,東西被完整地放在膠袋裡。
阮靜雅就坐在唐希恩身旁,找機會和她說話,但話題卻與李妙蓮無任何關係,大部分圍繞唐希恩在香港和美國求學的那幾年。
「聽村里人說,能去美國留學的,最後都能賺大錢回來。」阮靜雅笑起來,竟有與唐希恩一樣嬌憨的神態。
唐希恩冷呵一聲,「說得好像那些人自己去過美國一樣。」
阮靜雅面上一陣尷尬,迅速轉移話題:「姐,你這次回來,會住家裡嗎?」
唐希恩沒吱聲。
她去年在B市安頓好,立馬打電話給李妙蓮,要她收拾東西,隨自己到B市住,但李妙蓮死活不同意,說自己有家,怎麼能拋下自己的家出去外頭住。
李妙蓮是個既傳統又固執的人,如果她出院執意想回家休養,唐希恩勢必也得回去陪上幾日。
但這樣就得住到阮家,與阮家父子同一屋檐。自從十五歲那年出來後,唐希恩就再沒回過阮家……
「姐,如果你要回家住,我得把你房間打掃一下……」
阮靜雅一句話,把唐希恩扯出神思。她默了默,鬆口道:「如果媽要回去住,我也會回去陪她幾日。」
「那就好,你也好多年沒回家了。」
唐希恩沒再答腔,起身朝走廊唯一的窗戶走去。
晨暉從東面的天空鋪散開,她怔怔地看著那個熟悉又遙遠的方向,想起李妙蓮跟她說過,她的生父來自東邊的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