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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希恩拍了X片,骨裂部位癒合良好,很順利拆了石膏。石膏是管狀的,她特地讓醫生沿中線剪下,打算帶走留作紀念。
從醫院出來,已是中午,天氣很好,雖然氣溫不高,但是清朗、乾燥、萬里無雲,偶爾吹來的風裡夾著絲絲山茶花的淡淡香味。
唐希恩深深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心情不錯。
上車後,傅時御卻沒立刻啟動車子,而是問:「吃了午飯再回去?」
「那啥,」唐希恩訕笑,手按著上腹部,「我早餐吃太晚,又吃得有點多,到現在肚子還堵堵的。」
傅時御無奈,只得直接開車回家。
倆人一路都沒再多說話,氣氛十分尷尬。
車子駛過熱鬧的街道,有人在賣花,有人在吆喝驢打滾。唐希恩支著下巴看熱鬧,她一個月沒出過街,這樣的煙火氣好像很遙遠了。
車子駛過跨海大橋,駛入地庫,很快到公寓。
唐希恩下車,接過傅時御遞來的肘拐,有些不好意思地進了電梯。
電梯緩緩上升中,傅時御淡淡開口:「打算幾點搬?」
「我再收一下尾,三點吧,也不能太晚,回去還得收拾一下呢。」唐希恩說。
傅時御點點頭,「我下午會在家,幫你一起搬吧?」
唐希恩連忙拒絕:「梓洲和樂蔓會過來,就不麻煩你了,你也怪忙的。」
其實在昨晚,秦梓洲就說了今天要一早帶她去醫院,她當時不知在想什麼,下意識就拒了。
現在想來,她好像是想把時間留給傅時御,想跟他最後獨處一天,順便告別,雖然她也不確定傅時御會不會陪她去醫院。
只是她怎麼都沒想到,傅時御會在狹小的電梯裡,沒頭沒腦地問她要不要跟做建築的試一試?
什麼叫「試一試」?
她當然說不要了!
然後他就沒再說什麼,但可以看得出心情不太美妙。
也是,他這種姿色、這種身價的傲嬌高嶺之花,接受不了被女生當面拒絕的吧?
……
雖然才住一個月,但零零散散的東西收拾起來,還真不簡單。唐希恩花了一個多小時,才將自己留下的痕跡消除乾淨。
把最後一個無紡布袋的拉鏈拉好,三個大行李箱整齊劃一排成一排,唐希恩長長呼了一口氣:「大功告成!」
她又轉身去收拾床鋪,將髒床單、被套和枕套都拆下來,然後拿出衣櫃裡乾淨的備用四件套換上去。
傅時御過來喊她去吃午飯,見她正費力地換被單,半個身子都鑽進被套里,僅留下纖細的腰和渾圓翹挺的屁股在外面,心瞬間被什麼擊中,腎-上-腺-素急劇分泌,血液歡騰地在血管里來回穿梭。
他稍緩心神,走過去,從她身上拿下被套,熟練地將被子的兩個角固定好,長臂一展,被子上下扇動幾下,很快就平整了。
站在一旁的唐希恩搓著小手手看他,尷尬笑道:「沒想到你這麼會裝被單。」
傅時御輕輕「嗯」了聲,動作嫻熟地將四件套分別裝好,看了眼整齊放在角落的行李箱,說:「吃了飯再走吧。」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