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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裡為什麼會有男士護膚品?」樂蔓在一旁坐下,眼神犀利地盯著唐希恩,「傅時御在這邊住過?」
「什麼鬼?」唐希恩回過神來,皺了下眉,「我跟他又不是那種關係……」話沒說完,又覺得這解釋過分強調了,畢竟她之前還跟傅時御住過一個月呢。
心情真他媽惆悵。
她煩躁地收起吹風機和毛巾,往餐廳走去。樂蔓跟了過去,追問:「你倆到底咋回事?翻臉了?」
唐希恩也不知道那算不算翻臉,坐下後,將這陣子發生的事情提了下,從她答應給傅時御一個月觀察期,講到昨晚喝醉的事。
「這從頭到尾,你在意的事情是兩件,」樂蔓說,「傅時御一點不考慮你作為律師的職業道德;你懷疑傅時御跟對手談和解的那晚上找女人了。」
唐希恩點頭。
樂蔓問:「這件事,如果換成別人,比如梓洲,你也會這麼生氣這麼介意?」
唐希恩低頭喝粥,想了會兒,說:「會氣他為難我,不會氣他找女人。」
說完這句話,她頓時明明白白白了。
樂蔓長嘆一氣,搖搖頭:「你這是愛上傅時御了?所以在乎他對你的定位,在乎他是否為你守身?」
「哐」,一聲清脆的瓷器撞擊聲,唐希恩將湯匙重重丟在碗裡,「那又怎麼樣?誰還沒點兒女情長了?」
「反正你自己看著辦吧,如果覺得這人不行,那就算了,避開點,時間一長,就好了。」樂蔓說。
唐希恩沒接話。
半年前,她也是這麼做的,但是沒成功,傅時御一回來,她平靜的心湖就再度被他撥亂。
「唉,」她一臉生無可戀,「我今天想靜一靜,你要沒事兒,就早點回去吧,不用擔心我。」擱下這句話,她回房了。
然而,回房並沒立刻睡著,而是坐在梳妝檯前發了會兒呆,下意識的,又撩起袖子,聞了一下手腕間的清香,那和傅時御一樣的味道。
……
臨時董事會開了一整天,傅氏集團的董事們對傅時御擅自將集團線上創意業務交給DK很不滿,傅老爺當著那幫人的面訓了他一天,差點叫他挨個賠禮道歉了。
傅時御從傅家老宅出來時,天黑得徹底,看了眼時間,晚上十點多了。
他飯都沒顧得上吃,衣服還是昨天那一身,開車直奔唐希恩家。
還沒上樓,就看見陽台有燈光瀉出,客廳開著燈。他便直接上去,敲了會兒門,唐希恩不開。他轉而給她打電話,不接;發信息,不回。
他知道她為什麼生氣,本想在微信里跟她解釋,但是沒當面,只有一個人單方面解釋,他反而不知該從何說起。他便就留下語言,叮囑她好好休息,明天來看她。
翌日,傅時御天沒亮就起了,特地排了一個多小時隊,買了唐希恩喜歡的護國寺小吃。
開車去到她公寓樓下,天剛大亮,小區里沒什麼人走動,車停得一排一排的。
傅時御在距離樓梯口二三十米遠的地方找到車位,剛熄火下車,就見秦梓洲從急匆匆下樓,往大門方向走去。
他穿著休閒長褲和襯衫,皮膚白皙、眉毛濃密、眼睛很大,有點像韓劇里的花美男。
陽光下,他的頭髮黑亮而……濕潤,看上去像是剛洗完澡,還來不及擦乾。
傅時御忽感心口一窒,提著早點袋子的那隻手,狠狠捏緊,關節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