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斜了他一眼,當著他的面兒,把他直條條的西褲拿起來,用力擰了一把,那水花非淌到地上,濺了他一腿。
他下意識躲,兩腿上下跳了幾下。
她還擰,邊擰邊挑釁似的看他:「我就是這麼糙,那你不要喜歡我!」
他哈哈大笑,摸了一下她的頭髮,說:「跟你開玩笑呢,不糙的,精緻得跟仙女似的。」
她將西褲扔進洗衣機,又拿襯衫起來擰,還是邊擰邊斜他,聲音不輕不重地說:「既然知道我是仙女,那你這種凡夫俗子怎麼還好意思嫌東嫌西?」
她生氣了,他卻彎起唇角笑起來了,不管不顧地上一灘水,上前就將她抱在懷裡,寵溺道:「還知道吵架,那我就放心了。」
她手上還拿著滴水的白襯衫,掙扎了一下。
見他胸膛的T恤濕了一片,她推了推他:「好啦,我要曬衣服了,你先進去洗澡吧。」
「我等你。」他說著,放開她,接過她手中的衣服,一件一件弄好,掛在晾衣架上。
倆人手牽手進了屋,他非磨著她一塊兒洗,但她沒答應,還沒到那時候呢。
於是,他進去洗澡的時候,她就回房間忙了一下。所以他洗完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他心愛的姑娘,正坐在床上折衣服,男人白色灰色的T恤和女人粉色的睡衣摞成一疊;另一沓,男女款式的底褲混在一起放,擱在最上頭是她的胸衣。
他的一顆心頓時軟了又軟,胡亂擦了幾下頭髮,將毛巾往脖子上一掛,上前接過她疊好的衣服,一沓一沓放進衣櫃裡。
或許,學生時代的歡喜,是看到自己與喜歡的人的作業本挨在一起放;那成年的他,光是看到他和唐希恩的衣服混在一起放,就覺得滿心幸福。
*
唐希恩洗完澡進來,傅時御已經躺到床上去了,但看到她進來,又很殷勤地挪到床尾凳上,接過她手中的吹風機,開始幫她吹頭髮。
她雙手撐在床尾凳上,往後仰著頭,長發垂落在背後,小腳丫踩在拖鞋上,一晃一晃的。
吹著吹著,傅時御突然問:「你搬我那兒住吧?」
她頭也沒回,平靜問:「為什麼要搬到你那兒呀?」
「我有大洗衣機,還有洗碗機。」
「那你自己搬回去不就好了?」
意識到話題走向不對,傅時御不說話了,安安靜靜幫她吹頭髮。
她也沒再說什麼,吹好頭髮,挪到梳妝凳那邊擦保養品。擦著擦著,就感覺一道不懷好意的目光投射在她身上,灼得她剛洗好的身子貌似又要出汗了。
她從鏡子裡看他,「你看我幹嘛?」
「看你漂亮啊。」
她笑了下,垂眸看著掌中的乳液,用無名指沾著點到臉上,輕輕地按摩著,看著鏡中的自己,隨口問了句:「什麼時候開始覺得我漂亮的?」
「嗯,」傅直男佯裝沉思,片刻後答道,「你第一次送狗來我家,我就覺得你挺漂亮的。」
「哈哈,」唐希恩笑起來,說,「可你當時對我很冷淡誒,包括我後來因為案子去你那兒,你對我也是愛答不理的。」
「嗨,你還說呢!」傅時御本來躺好好的,乾脆跑到床尾凳上,盯著鏡子中的她瞧,瞧了半天,手捂上胸口,作心痛狀,「你當時說你有女兒,那我可不敢招惹有夫之婦。」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暗糖難防》,百度搜索「 」看小說,還是這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