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希恩笑笑,沒接話。
步悠然回過神,又問:「那傅總呢?他是不是也在什麼組織里的?」
「他啊?」唐希恩笑,「他跟人比什麼?就是個小設計師。」
步悠然:「……」
-
唐希恩人還沒到律所,就接到了那位凌總的電話,表示自己願意跟她的當事人和解,二十萬現金已經匯到對方的帳戶。
唐希恩提醒他抽個時間來律所簽和解協議,對方連連表示不用,這個事情就這樣。
口氣嚴肅認真,一點沒有剛才的油腔滑調。
唐希恩告訴步悠然這個消息的時候,步悠然「耶」了一聲,說:「四萬塊進帳,完美!」
說完,又狐疑道:「誒,不對!沒懷孕,只賠償十萬嘛不是?」
唐希恩笑笑:「另外十萬就當成是當事人多次吃緊急bi孕藥傷害了身體的賠償吧。」
其實她知道,要麼是顧煬跟姓凌的說了什麼,要麼是姓凌的知道她跟傅家的關係,不想在圈子裡留下不好的名聲,所以用錢把這件事打發了吧。
-
晚上,洗過澡,唐希恩把髒衣服丟到洗衣機里,人去書房找了一本書看,見傅時御還在電腦前處理工作,她乾脆就坐在沙發上陪他一起。
手中的書翻過一頁,她突然想起下午遇到顧煬的事情,便跟傅時御提了一下。
傅時御一聽這倆都不算認識的人,不僅在哪裡遇到,還能聊上一小會兒,不由得也好奇起來:「你在哪裡看見顧煬?」
「在郊外一個酒莊,老闆姓凌,為了一個案子去的。」
「凌迅?」傅時御看過來,「那人犯了什麼事兒?」
「找了一個女大學生代孕,還是自然受孕法。結果中途自己又不樂意了,單方面作廢合約。那姑娘今天找來律所,要我起訴這人。」
傅時御一臉一言難盡,「……真是什麼人什麼事兒都有。」末了想起什麼,又說,「凌迅好像沒結婚啊,他找人代什麼孕?」
這下換唐希恩一言難盡了:「我說呢,代孕就代孕吧,竟然還是自然受孕法,原來這背後是這麼個名堂啊!」
而中途單方面作廢合約,估計也是玩夠了人家姑娘,所以想甩掉了。其實一開始就不是要找人代孕,所以才會哄騙那姑娘多次吃下緊急bi孕藥。
這個世界,骯髒的東西真是太多了。
思及此,唐希恩一陣惡寒,突然想起下午步悠然的疑問,便問傅時御:「那個凌迅是什麼來頭?顧煬為什麼會跟那種人在一塊?這倆人要好?」
「凌家最早收廢鐵的,後來去東北開煉鋼廠。其他沒有,錢倒不少。這個凌迅就是個很沒素養的暴發戶二代。顧煬會去他的酒莊,估計是去淘酒送人的,他怎麼可能跟這種人玩在一塊。」傅時御一臉鄙視,仿佛他們這些四合院子弟跟姓凌的沾上點關係都是恥辱的。
唐希恩默默聽著,靜靜看著正認真看著電腦屏幕、還能分心出來跟她聊天的傅時御。
他洗過了澡,身上就穿一件白色的圓領T,頭髮自然清爽地垂落在額邊,頷邊和下巴的鬍渣都剃得乾乾淨淨,整個人看上去又年輕又乾淨。
想到當律師以來,接觸到的這些奇葩的案例,奇葩的人,再看向潔身自愛的傅時御,唐希恩頓覺他真的是特別美好的存在。
她想寵愛這樣美好的男人,故而就嬌軟著聲音問:「帥哥,明早還想吃牛奶燕窩嗎?」
一聽到「燕窩牛奶」四個字,傅時御差點就要吐了,緩了緩胃底的不適,求饒道:「你已經餵我吃了快一個月的牛奶燕窩了,饒了我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