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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御一聽,情緒稍稍有些激動:「什么小唐和滕院長相認?您在胡說什麼?」
他以為這是梁書儀瞎猜的,擔心她跟別人說漏嘴,所以眼下並不想承認唐希恩和滕仲謙的關係。
然梁書儀卻笑道:「你別緊張!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沒有跟別人說過。」
傅時御的口氣這才緩下來:「糖糖還不知道這件事,您別在她面前提起。」
「知道了!」梁書儀拍拍他的肩膀,「快過去吧,把小唐一個人放那兒,她會不自在。」
傅時御還是有些擔心,但想到在梁書儀這邊再住兩晚上,他們就要去南法了,下次再見梁書儀,估計唐希恩都快和滕仲謙相認了,便沒再說什麼。
轉身走出幾步,他突然又轉過身來,看著梁書儀,難得地笑了一下:「您現在比較像個人了。」
梁書儀氣得追上去打他的肩膀:「臭小子!你的意思是說我以前不是人?」
「您以前老喜歡跟人作對,不分場合哭!特別是反對糖糖那會兒,連爺爺都頂撞,您說您那時候是人嗎?」
梁書儀發狠打了他幾下,停下來後,半晌沒說話。
傅時御以為她又要哭,只好上前,陪她一起呆著。
結果,她安靜了一會兒,只是釋懷地笑了下:「我跟你爸都鬧到快離婚了,還有什麼是想不開的?」
不知為什麼,這一刻,傅時御突然有些感慨,也有些唏噓。
梁書儀畢竟是他的母親,雖然從小將他丟在爺爺身邊,一年只見他幾次,但血緣牽絆是抹不掉的。
他上前拍拍梁書儀的背,抱了她一下,安慰道:「就算您跟我爸離婚也沒啥,您還有我和糖糖。不管怎麼樣,我們倆都會孝敬您,對您好。」
梁書儀長長嘆了一口氣:「小唐是好女孩。我之前對她那麼壞,你爸打了我的那晚上,我去住你們那兒,她給我洗衣服、拿自己的睡衣給我穿。那天晚上我就知道了,這是個真真正正、沒有壞心眼的好女孩。你要對人家好點,不能負了人家,知道嗎?」
傅時御笑:「我恨不得把心肝都掏出來給她,怎麼可能負了她?」
他說這話的時候,想著自己受傷後醒來,唐希恩哭著說出的那番話,他到如今想起來,都還覺得震撼不已。
這大約就是愛情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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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御跟梁書儀回了辦公室,唐希恩已經跟設計師敲定好四套禮服的款式,正在一旁的休息室里,由設計師的女助理幫她量身體的尺寸。
設計師說,禮服能趕在中國的春節之前做好,到時候讓梁書儀帶回國給唐希恩試穿,如果尺寸上有什麼不合適,到時候再寄回來巴黎修改。
中午,他們和設計師一起吃了午飯,下午還要見一位做傳統中式裙褂的設計師。
中式裙褂是新娘子出嫁那天,在娘家穿戴好,一直穿到被接到男方家行完禮才能換下。
這套也相當是出嫁服,習俗上,本應該是娘家母親準備,但由於李妙蓮不懂操持這些,唐希恩也不希望身體不好的李妙蓮為這些事情奔波煩惱,便就一起交給梁書儀去處理。
之前梁書儀問她出嫁服是不是她娘家要自己準備,她提出由梁書儀代為準備的時候,心裡還有些忐忑,怕梁書儀又會口出譏諷,倒是沒想到梁書儀很爽快就應下了,還主動說自己有位好友是華裔褂裙設計師。
褂裙設計師看上去年紀比梁書儀還要大,頭髮已經發白,講著廣東腔濃重的普通話,唐希恩一聽,便知道這位褂裙設計師是香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