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那裡的血鴨好好吃!」唐希恩雖然喝不多,但還是有點上頭,話明顯要比平時多。
「御兒和他爸都喜歡那家的血鴨,還有酒。」梁書儀說,「我就知道御兒肯定會帶你去那家吃飯。」
唐希恩豎起大拇指:「阿姨您真是料事如神!」說完,兀自笑起來。
換好拖鞋的傅時御,手上提著一雙女士棉拖,走過來幫癱在沙發上的唐希恩換上。換好後,拍拍她的手臂:「好了,上去洗澡了!話那麼多幹嘛!」
說著,去扶她起身。
梁書儀「哎」了一聲,說:「讓小唐陪我說說話嘛!那麼早上去幹嘛?你要洗澡自個兒先去洗!」
傅時御知道她見唐希恩喝了酒,想套話,二話不說,雙手橫到唐希恩腋下,一把將人抱起來,上了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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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房間,將捂著臉的唐希恩抱到床尾凳上坐下,傅時御雙手撐在她身側,俯下身與她對視,深邃的琥珀色眸子深深地盯著她看。
她被他看得原本只是微醺的腦子更加上頭,臉頰頓時紅成了一片,痴痴笑著,雙手勾他的脖子,軟軟地問:「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我突然想起來,昨天在蒙帕納斯大廈,你說了什麼?——要養生,不吃肉了?」
「哈?」唐希恩收回手,乾笑,「我怎麼可能下這種毒誓?不吃肉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你的意思是我唬你?」
「你肯定是想忽悠我跟你一起吃草,」她去掏他的褲袋,「你是不是手機開了錄音?給我看看……」
女孩柔若無骨的小手在大男人口袋裡掏來掏去,傅時御下頜和眼神瞬時都緊繃起來,按住她的手,從另一個口袋掏出手機,在她面前揚了一下:「沒錄音。」
「這樣啊……」她訕訕收回手,躲避他的眼神,「反正我沒說,我也不吃草,我就要吃肉!」
還是有點上頭了啊,都不講道理了。
傅時御哭笑不得地點了點她的額頭:「我就知道你說話不算話,好了,明天開始,少吃肉多吃菜!我會監督你。」
她聽後,前一刻還有些沒勁兒,後一瞬又突然睜大了眼睛看他,小手捧上他的臉,笑嘻嘻地問:「那你是肉嗎?」
他微愣,半晌沒出聲。
她便又軟著聲音追問:「你是肉嗎?你是嗎?」
他哭笑不得,捏著她圓嘟嘟的臉頰,「敗給你了。」說完,抱著她站起了身,親了親她因為喝了酒而緋紅的臉頰,啞著聲音道,「先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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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倆人折騰了一陣,唐希恩喊渴,傅時御下樓給她倒水。
經過書房的時候,見燈還亮著,他敲門進去。
梁書儀戴著老花鏡,坐在書桌後按著計算器。聽見敲門聲,抬頭看了一眼,看到兒子手裡拿著的水,笑道:「這麼好倒水進來給我喝?」
「不是倒給您喝的。」說著,傅時御在她面前的皮椅坐下。
梁書儀洋裝生氣地瞪了他一眼,拿下老花鏡,說:「你給小唐買的珠寶我收好了,到她娘家提親的時候我再拿出來。」
「可以,那麼多珠寶我們也不好帶著整個歐洲跑,就先放您這吧。但裡頭有幾塊手錶,我明天想帶兩塊走。」
「行。」梁書儀倒也乾脆,只是臉色跟平常不太一樣。
傅時御察覺到,怕她又囉嗦,想快點走,便垂眸掃了眼她手中的單子,毫不客氣地問:「買珠寶的錢,什麼時候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