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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仲謙帶著唐希恩,挨個桌子介紹她和宗親們認識。
宗親們本就對滕仲謙很尊敬,再聽說滕仲謙的大女兒如此優秀,別說多羨慕了。
滕氏宗親裡頭,屬滕仲謙的官職最高,但亦有很多在國家重要部門擔任要職的幹部官員,以及生意做得很大的企業家。大家紛紛和唐希恩交換名片,客氣地交代她以後有需要,儘管找他們,大家都是自己人。
若是在一年前,唐希恩還在律所工作時,收到這麼一摞名片會很激動,當然現在也很開心,畢竟每一張,都是人家給她和滕仲謙的面子。
午宴尾聲,滕仲謙帶唐希恩去宗親會會長那邊商量入族譜的事情。
會長一見這倆父女長得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啥也沒問,啥也沒說,直接把「滕希恩」這三個名字加到滕仲謙這一支名下。
見自己的名字放在滕仲謙與顧頤夫妻下面,說實話,唐希恩內心還是很遺憾很心酸的。
她平時沒多渴望自己的父母重新在一起,可當看到自己的名字列在滕仲謙夫妻的名下,那一刻,她真真切切有一種渴望,渴望自己能有一個完整的家。
回去的路上,她走省道,看到L市的落日很美,橘黃的落日斜斜地掛在西邊的天空,還未來得及收割的冬小麥,在春天變成一望無際的金黃。
她想起小時候,李妙蓮在麥田裡收割麥子,她坐在樹蔭下,邊做作業,邊看著辛苦勞作的母親。那時候,她經常在想一個問題,別人都是爸爸媽媽一起收麥子,為什麼她的媽媽永遠都是一個人……
唐希恩開著車,雙目是淚,內心悽愴,一度視線模糊到開不了車。
她乾脆把車停在路邊,看著鄉下的落日發了會兒呆,拍了張照片發給傅時御,同時,寫上一句話——
寶寶我想你了,你要不要給我一個家?
……
信息發過去的時候,傅時御剛從老宅出來,正打算打電話問唐希恩晚上要不要在家裡吃飯,電話還沒撥出去,這就收到她的信息。
這還是她第一次給他發這樣的圖片和文字,他心裡有點忐忑,趕緊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接通後,他聽到唐希恩帶著哭腔的聲音,心一提,急了:「他們欺負你了?你在哪裡?我馬上過去!」
電話那頭的唐希恩什麼都沒說,他在這邊急得立馬跳上車,油門一踩,把三廂轎車當成超跑,轟著油門出了老宅。
以為唐希恩真被欺負了,他痛得心都要碎了,把滕家人罵了一通,車子從老宅轟出去,遇上晚高峰,堵在了巷子口。他那個急啊,一邊暴躁地按著喇叭,一邊手忙腳亂地安慰著電話那頭的唐希恩。
過了一會兒,唐希恩情緒好一些了,吸著鼻子開口:「沒事兒,就是一時感慨。我現在在回去的路上,大約一個小時後到家,你如果回去了,先做飯啊。」
他一聽,狂躁按著喇叭的手,這才收起來,鬆一口氣道:「你真的沒事?」
「真的啦,騙你是小狗。」
小狗?
一瞬間,他想起北海那一夜,她在自己身上嗅來嗅去的樣子,目光和口氣都變溫柔了,繾綣道:「你本來就是小狗……我的小狗。」
電話那頭的唐希恩破涕為笑。
他聽見她笑,一顆心總算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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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希恩進家門,在玄關換拖鞋。
「我回來了。」她朝屋內喊了一聲。
沒回應,她這才想起傅時御應該在做飯,便往廚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