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三樓的時候,他們進去和周熠辰打了個招呼才回四樓。
關上門,在玄關那兒,唐希恩一手用力壓撐著傅時御的手平衡重心,金雞獨立式翹起一腿脫高跟:「周總那辦公室是新裝的?我以為你把你之前的辦公室給他用了,他現在不是SY的所長嗎?」
傅時御傲嬌道:「那我還是SY的大股東呢。」
唐希恩脫好鞋了,拍了他手臂一下,嗤聲「幼稚」,說:「你們這些獨生子女啊,占有欲就是強,自己的領地、自己的東西,都不允許別人侵犯,對不?」
傅時御點點頭:「正解。」
說話間,倆人十指相扣進了衣帽間,各自脫衣服,唐希恩又笑道:「三年前,你肯定是在我住進你家之前就喜歡上我了。」
傅時御沒接話,慢條斯理脫下西服外套掛好,修長好看的手鬆了領帶,然後又解掉白色襯衫上的藍鑽袖扣,接著脫白襯衫。
唐希恩倒是比他利落,三幾下就把裙子和襯衫脫掉了,去衣櫃翻找睡衣:「不然你這種領地不容侵犯的人,那會兒怎麼會讓我住你家?」
她拿了乾淨的睡衣,進入與臥室衣帽間互通的浴室。
傅時御跟著進去,挺拔地立在台盆前,開始上剃鬚泡,刮鬍須。
他認真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的同時,閒閒笑道:「當時不是因為你大門壞了麼?」
「你肯定還有別的房子,」唐希恩篤定,「就算沒有別的房子,你家借我住的同時,你大可來宿舍住,幹嘛那一陣子非跟我住一屋?」
傅時御對著鏡子,唇角彎了一下:「不愧是律師,有理有據。」
唐希恩得意忘形,從淋浴房裡探出腦袋,嘻嘻笑道:「所以被我猜對了是吧?」
剃鬚刀推完一側,傅時御側了下臉,開始推另一側,慢悠悠道:「男人的心思你別猜。」
其實他之前是怎麼喜歡上唐希恩的,他也不是很確定,所以她問了,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反正就是一開始印象不壞,但當時誤會她有女兒,所以也沒往其他方面想。後來知道她不僅沒女兒還單身,他就有點想法了,加上倆人一開始住的那段時間,他覺得她性格很好玩,且住一塊久了,也會有點依賴那種感覺。
她搬走之後,不僅她失眠,他也過得挺難受,像戒毒那般,可是又戒不掉,才會舔著臉表白第二次。
她倒好,一次兩次都是拒絕。他以為她真不喜歡自己,挫敗之下去了東北,清心寡欲了大半年,可心裡還是想她。
他當時覺得自己要完了,就是戒毒,半年也差不多了,他那種狀態,倒像是中蠱。
想起那段患得患失的歲月,傅時御真是又無奈又悸動,好在最後把她拿下了。
倆人一路走來,三年了,除了一開始那幾個月的磨合有點小矛盾外,後面一直很順利,性格、生活習性各方面也很合拍。
其實想想,他也挺幸運的,這輩子的情啊愛啊,都交代在她身上了,那種獨一無二的依戀和愛意,比他想像得要深刻、特別。
那種感覺,怕不是陸淮、霍桀、顧煬他們那些過盡千帆、閱女無數的渣男能體會的。
朋友里,唯一比較能理解他感情經歷的,應當就屬薄胥韜了。可薄胥韜在和太太戀愛之前,還有過一個感情疏離的前任,雖說只是家長中意,倆人客氣來往,但在他這種從一而終的人看來,都不夠純粹。
熱氣氤氳的淋浴間裡,淅淅瀝瀝的水聲倏然消失。
傅時御收起遐思,穿上浴袍,擦著頭髮回臥室。
唐希恩坐在躺椅上翻看文件,他走過去挨著她坐下,瞥了眼她手上都是英文的資料,問:「都加班到這麼晚了,還看?」
手中的文件翻過一頁,唐希恩垂眸盯著數據,心不在焉道:「反正現在也沒事,能看一點是一點,關鍵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