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說話。
過一會兒,又聽他斷斷續續說:「這兩天,是我有生以來,最開心的時候。剛和你在一起那會兒,也挺開心的,但不如這兩天。這兩天特別踏實……」
說著說著,聲音就小下去了。
傅時御睡著了,唐希恩反而沒有了睡意。
她細細回想一遍自己和傅時御戀愛的這三年,感慨時間過得如此之快。
他們初識時,她才27歲,剛從哈佛畢業兩年,當了兩年執業涉外律師;他們確定關係那會兒她剛過28歲生日,除了律師工作,還嘗試著創業;嫁給他的這一年,她已經快31歲了,創立過民宿、當過傅氏集團的法務總裁、與人合夥開了律所,現在是條法司法律二處的處長。
而這三年,他也從一位全職建築設計師變成傅氏集團的董事長。因為那一場差點使他癱瘓的意外,他改行進入一個全新的領域,每天都很辛苦努力地經營著集團。
這三年,很多事情都變了,唯有他們的感情,始終沒有變過。他一如既往地呵護她,愛著她,而她也發現自己對他的感情越來越深。
大約,這就是時間的力量。沉澱下來的感情,如同陳年美酒,越來越香醇,越來越令人回味無窮。
唐希恩回神,轉身,將已經沉沉睡去的傅時御抱在懷裡,指腹輕撫著他眼下的青紫。
她想,他早上肯定也是很早起來忙活婚禮了,甚至昨晚,他可能還睡得很晚,這會兒才會睡得這麼沉。
她將他緊緊抱在懷裡,輕吻他眉間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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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御和唐希恩在新房休息的時候,伴郎和男神們就東倒西歪地癱在客廳的沙發里。
傅老爺可勁兒喜歡這幾個大男孩了,自己也不午睡了,就坐在客廳里跟他們嘮嗑。
從霍桀家五個月大的兒子聊到薄胥韜四歲的女兒,聊得高興了,又拿出大紅包給霍桀和薄胥韜,交代他們回去給孩子買點玩具。
顧煬和陸淮看著,越發覺得刺眼和刺耳,待不下去了,倆人跑去外院折騰傅老爺的鳥。
陸淮對著鳥籠里的鳥「咯嗞」幾聲,突然扭頭問顧煬:「哎,我才想起來,阿御的丈人是你姑父啊。」
顧煬看一眼顧家大院的方向,壓低聲音,問:「怎麼?」
「這事兒,你家沒意見?」
顧煬手指逗著鳥籠里的鳥,不以為然道:「能有啥意見?我姑父婚前生的孩子,又不是婚後出軌生的,他們能意見個球?」
陸淮扭頭看鳥籠里的鳥,笑:「你倒是明白人。」
顧煬諷刺地笑笑:「我姑姑要是有我一半明白,也不至於到今天這樣。」
陸淮不好討論顧家的家事,便轉移話題道:「現在要找個思路明白的女人太難了。我要是能像阿御找到滕處長那種明白人,我也想婚了……」
顧煬難得露出感性的一面,仰天盯著虛空發了半會兒呆,無奈道:「我就是沒遇上明白的。所以到現在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