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廚師送上來一道法式焗蝸牛。唐希恩不經意看一眼,胃底忽然一陣翻湧,捂著嘴巴嘔了一聲。
這一嘔,傅時御立刻條件反射地拿上桌上的紙巾,傾身過來,一手攬著她,緊張道:「想吐?我帶你上去。」說著,也顧不上跟韓總打招呼,半摟著唐希恩上樓了。
韓總看一眼唐希恩杯子裡的果汁,再聯想她方才想吐的樣子,總算是明白了。
正想說傅時御是老來得子,那邊身旁的佳人,身子依偎上來了,嬌柔道:「這位傅先生是什麼人啊?你幹嘛要送別墅給他?人家也想要別墅……」
韓總執起酒杯,給女伴灌了一口,眼睛看著不遠處的樓梯口,低了聲音道:「北部的巨富,不僅有錢,社會關係還特別硬。」
「剛那個穿得很寒酸的是他老婆哦?」女伴不屑地嗤笑出聲,「什麼年代了,竟然還帶老婆出來度假,受虐狂嗎?」
「聽說他老婆背景很硬,可不得去哪裡都交代得清清楚楚麼?」
女伴嘻嘻笑,嘴巴都快黏到韓總的耳朵上了:「還是你聰明咯,現在才能過得這麼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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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唐希恩沒堅持到房間裡的浴室,還在三樓的樓梯口,嘩啦啦把晚上吃的東西全都給吐出來了。
傅時御摟著她,可勁兒心疼了,想拿熱毛巾給她擦臉,又不敢把她放著自己離開,於是唯有陪她在那邊吐完了,才抱著她回房間的浴室,漱口洗臉。
她牛仔褲和棉拖都是剛才吐的時候被飛濺到的贓物,傅時御乾脆去給她拿了乾淨的睡衣,讓她重新洗了手腳後換上,再把她抱到床上。
把她放進被窩,他要走的時候,俯身親了親她蒼白的臉,還想去親她的唇,她拿手背擋著,轉開了臉,咕噥道:「剛吐了,會酸。」
他順勢吻了她的手心一下,摸摸她的額頭,將她額前的碎發都撥到後面:「我下去和韓總說一聲,馬上就上來。」
她扭過臉來看他。在昏黃的夜燈下一看,蒼白的小臉兒因為瘦了不少,顯得眼睛更大,此時更因為剛吐過而濕漉漉的。那只可憐的小獸又回來了。
他越發心疼,下意識又重複了一句「我馬上回來」,很快下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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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御下去的時候,韓總和女伴正在那邊親親我我,他站在樓梯口,略微不適地輕咳一聲,那倆人才分開身子。
他收斂臉上的厭惡,微笑著走過去:「韓總很抱歉,我太太身體不太舒服,咱們改天有時間再聊。」
這逐客令實實在在的,韓總也不好再賴著,遂牽著自己的女伴起身告辭了。
傅時御聯繫了別墅管家,讓管家安排人過來收拾一樓的餐廳和廚房,還有三樓樓梯口唐希恩吐的那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