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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希恩這才反應過來,她在這邊,似乎也給了他另一股壓力,他不得不分心來考慮她的狀態和感受。
她稍稍冷靜片刻,側過身去摟著他的腰:「當然要回去,再待個一周就回,好吧?」
未來一周很關鍵,能不能把傅正鄴弄出來,就看這一周。她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回國的。怕傅時御不答應,她退了一步:「至少等見到你爸再走。」
「好,見到他我們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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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回了酒店,貼好福字貼,唐希恩洗好澡出來,房間裡沒人,客廳還亮著燈。
傅時御正埋首於一堆資料里,領帶解下來了,襯衫最上頭的兩顆紐扣打開,刻著唐希恩名字的項鍊在燈光下發出細微的光澤。
她走過去,後腰抵著辦公桌沿,面對著他,垂眸看著他。
他放下筆,活動了一下脖頸,後背往辦公椅靠去,大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對她笑了下。
「今晚早點睡?」她問。
他看一眼桌上的資料,搖搖頭:「你先睡,我再處理點事情。」
她不依,嬌嗔道:「今晚是除夕夜,你不和我們一起守歲嗎?」
她說「我們」,他聽了,心裡暖烘烘的,很快將桌上的檯燈關掉,起身,將她攔腰抱起。
她雙手摟著他的脖子,仰著臉看他。
在一起這麼多年,每一年的除夕夜他們都一起守歲,他說過,年年都要這樣。可今天,他壓力大得晚上剛圍過爐,回到這裡,轉眼就忘記今晚是除夕夜了。
他把她放到被窩裡,轉身去洗澡。洗好了出來,回床上擁著她,一起看國內的春晚直播。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起先都克制著不說跟傅正鄴案子有關的事情,但唐希恩忽然想起今天從律所出來就想問他的事情,怕自己現在不問過後又忘了,沒忍住,問了一嘴:「今天下午為什麼要降二十個百分點收款?」
「一種策略,逼他們權衡。在明知官司必輸無疑的情況下,我們再給出部分讓利,他們會很愉快地接受。」
「但他們原本決定一毛錢都不給呢。」
「那是我爸沒抓到他們的把柄。」
唐希恩想起今天的談判,傅時御那倆殺手鐧,頓時來了興趣。
「話說你是從哪裡拿到對方跟別的鑽探公司的合同?還有那個證人,你竟然能只看幾眼病例,就知道他不是在傅氏的鑽塔上受傷的?」她簡直太佩服傅時御了,「如果是我,把病例翻來覆去研究上幾遍都不一定能發現這麼細微的地方!」
傅時御笑笑:「之前做工程的時候,偶爾會發生工人喝過酒之後上工,在工地墜落的意外。工程方為了分清責任,一般會要求醫院第一時間檢測工人體內的酒精濃度。」
「所以你當時是想要看這個人是不是喝了酒才從鑽塔上墜落的,結果卻意外發現他肺里有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