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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宴的那天傍晚,唐希恩給孩子餵好輔食,又把他晚上要喝的奶裝好,這才讓傅時御抱到李妙蓮那兒。
她因為不想見到滕仲謙,便與梁書儀坐在車裡等。
倆人安靜坐了會兒,梁書儀問:「顧家老頭請隔壁那些老傢伙們吹大牛喝大酒,幹嘛拉上你和御兒?」
唐希恩也不甚清楚,但她猜,顧老爺在這個時間點請大伙兒吃飯,還讓傅老爺把她和傅時御也叫過去,應當是滕仲謙去顧家說了什麼。
把左鄰右舍都請了,自然不可能是和解宴。
唐希恩覺得,晚上的宴會,很有可能是顧家人想羞辱她,給她一些下馬威,讓她和滕仲謙以後乖乖的,別再鬧。
故而梁書儀這麼問,唐希恩想到今晚畢竟是喊她過去幫忙吵架的,沒把實情告訴她也不好,便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跟她稍稍提了一下。
聽聞顧家當年做了如此慘無人道的事情,梁書儀簡直都傻眼了。
「那個顧頤不是覺得自己特高貴嗎?怎麼還做那種不要臉的事情?」梁書儀嘲諷,「這人和顧老頭本質上是一樣的,看不起任何人,永遠都覺得是別人錯,別人欠他們的。」
唐希恩想,在這種近乎傳承的教育下,滕敏敏或多或少也有點這種思想吧?她終於明白滕敏敏每每見到自己,那張苦瓜臉是怎麼回事了,大約還是覺得她們母女欠她的。
她從前還幻想過,是不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和滕敏敏的關係會變好一些,現在看來,做陌生人其實就已經是最好的狀態了。
她怔神著,沒說話,心直口快的梁書儀兀自在一旁說起來:「你那個妹妹的肚皮到現在還沒消息?這都結婚快兩年了吧?」
「嗯?」唐希恩回神,「好像沒聽說有孩子。」
梁書儀神秘兮兮地湊到她耳邊:「我聽朋友說,她跟公婆一家都處不好,跟老公關係也不行,是不是男方那邊打算離婚,才故意不要孩子的?」
唐希恩搖頭:「我不清楚。」
「說真的,她那張苦瓜臉擱誰家,誰家晦氣。之前,有一次參加王家孫子的婚禮,顧錚的老婆開玩笑,說要把御兒跟她湊一對……」
梁書儀話沒說完,車門忽然一聲悶響,接著一絲冷空氣鑽進溫暖的車廂內。
唐希恩看向主駕。
傅時御正皺眉看著梁書儀:「您在瞎說什麼?」
梁書儀看一眼媳婦,訕笑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會兒你還沒跟御兒認識……再說顧錚老婆也是開玩笑的,誰都知道我們家御兒眼光高,這不,挑到三十多才找的你。」
夸自己兒子的時候,不忘把媳婦也帶上。
唐希恩彎唇笑起來,目光看向正啟動車子的傅時御。
「所以他們還差點相親了?」她這話是問梁書儀。
「那不可能!」梁書儀忽然一臉嚴肅,「我當場就跟顧錚老婆吵起來了。我才看不上那丫頭!要才沒才,要貌沒貌,還長得那麼矮,這是要拉低我們御兒的基因!」
說著,她很自然地坐直身子,雙手掐腰,微揚著下巴,看上去像要開始長篇大論的樣子。只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傅時御一句煩躁的「行了行了」給打斷了。
車子駛離溫泉小區。
主駕氣壓走低,傅時御因為被梁書儀挖出陳年往事而黑臉;後排,梁書儀跟唐希恩聊得起勁兒,壓根也沒去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