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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灰色的院牆上,三道高大健壯的身影一前一後移動著,偶有幾片銀杏葉飄落。
宋辭雙手抄兜,跟在傅時御後面,喋喋不休地說著剛才沒機會把顧二顧三按在地上摩擦,以報上次自己被摩擦之仇。
正說著,走在前頭的傅時御,身子忽然一頓,停下腳步,宋辭沒發覺,一下撞到傅時御的背。
「嘛呢?」他揉著額角問。
傅時御轉過身來。
路燈在他臉上投下一塊暗影,看不清表情,只可隱約看到他緊繃的輪廓,以及臉頰邊牙根緊咬的痕跡。
這一刻,宋辭忽然有些佩服這個男人。
敢隻身一人上顧家挑戰顧錚、把顧錚揍得像豬頭的,這世界上除了傅時御,恐怕也沒其他人了。
宋辭突然明白這個男人讓唐希恩死心塌地的原因了。因為他身上具備了對女人最原始的吸引力——力量、膽識、安全感。不說女人了,就是男人都能忍不住愛上他。
「晚上謝謝你。」男人的聲音低沉、發澀。
宋辭怔了幾秒,笑道:「一家人,謝什麼謝。雖然我平時看不慣你吧,但到底連襟如兄弟,惹你就等於惹我!」
「你今天這份人情,我記住了!」
宋辭嘿嘿笑著:「有你還的一天!」
傅時御笑笑,轉身往老宅走。
宋辭跟上去。
滕仲謙欣慰地看著兩個女婿的背影。
今晚雖然與顧家正面為敵,但因為這個事件,讓倆年輕人明白了一家人要團結的意義,似乎收穫更大。
三人前後進了傅家老宅內院。
傅老爺伸長了脖子站在走廊下,瞧著顧家老宅的方向。見滕仲謙等人進來,忙問:「隔壁是不是有人喝多了在鬧事兒?」
滕仲謙看一眼正在開東廂房房門的傅時御,快步上前,將傅老爺請進屋裡:「年輕人喝多了,現在已經沒事了。」
老人家擔心道:「沒人受傷吧?」
「沒有沒有。」滕仲謙笑得勉強,「來,傅叔,咱們進去泡個茶。」
……
「咔擦」一聲,門的插銷被拿掉,傅時御只輕輕一推,門已被用力往內拉進去。
一瞬間,臥室內衝出一股清香中帶著柔軟的味道,這是他熟悉、依戀的味道。他覺得整顆心都踏實了。
昏黃的燈光下,唐希恩布滿淚痕的小臉上,雙眼紅得能滴出血。一見他進來,就哭著抱住了他,手在他身上胡亂摸著:「你有沒有受傷?」
摸完他的背和腹部,又去摸他的臉:「你這邊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