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希恩哈哈大笑,爽朗的笑聲迴蕩在小小的車廂里。「其實宋辭對你挺好的。」她說。
顧頤患病那期間,宋辭一直陪在滕敏敏身邊,不僅跟她們一起去美國治病。回國後,滕仲謙不願跟顧頤去陝西找大師,也是宋辭陪著她們母女一起去的。
聽滕仲謙說,宋辭是個工作狂,恨不得把警隊當家,當初能在顧頤病重的時候花這麼多時間陪滕敏敏,甚至在顧頤辭世後,二話不說與滕敏敏完婚。如果沒有愛,又如何能做到這些?
只是別人夫妻的事,唐希恩不好說那麼多,點到輒止。
滕敏敏抿唇笑,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思緒回到二月底。
跟宋辭談離婚的那晚上,倆人出奇冷靜,各坐沙發的一角。
宋辭問她:「為什麼一定要離婚?」
她當時一心想跟宋辭分開,把什麼話都說開了:「你沒給我該有的溫情、時常對我很沒有耐心……以及,你心裡一直有一個放不下的女人。」
她原本是不想提到唐希恩的,總覺得自己老公喜歡自己的姐姐,太恥辱。可她當時和宋辭已經是撕破臉的狀態,她心裡有太多委屈,那些委屈超過自尊,所以她提了。
宋辭當即大怒,卻隱忍下即將爆發的脾氣,耐著性子問:「我們在一起十年,除了你,我還跟哪個女人來往過?」
她含淚咬唇:「你身體是沒出軌,可是你精神出軌了,你喜歡我姐姐。」
宋辭:「……」
他當即無言,雙肘撐在雙膝上,低頭抓自己的頭髮。
他被迫在這一刻理清楚自己對唐希恩的感覺,如果今晚沒給滕敏敏一個交代,那他們的婚姻就真的完了。
氣氛忽然陷入可怕的靜默。誰都沒有說話,可空氣中仿佛還飄著滕敏敏的委屈。
許久之後,宋辭失笑道:「你知道我是個大老粗,只會抓犯人,文縐縐的話我也說不出來,但我從不撒謊!你說我喜歡你姐姐,那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我對你姐姐,一開始是好奇,後來是欣賞,沒有其他!」
他抬頭看滕敏敏,目光篤定。
滕敏敏冷笑:「好奇、欣賞,接下去不就是喜歡了麼?愛情就是這麼出來的。」
宋辭沒了耐心,咬牙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個樣子!敏感多疑!本來我們可以過平靜的日子,可你一定要這麼折騰!」
滕敏敏失控大喊:「那是因為你從沒給過我安全感!」
這一刻,宋辭放棄了。
他原本還想挽回的,可他和滕敏敏最大的問題,不是唐希恩,也不是他沒給她溫情,而是她對自己的不自信,那種骨子裡天然的自卑,是他如何對她專情都彌補不了的。
她像是顧頤的復刻版,不斷懷疑身邊的男人不愛自己,通過一次次的爭吵、威脅分開來逼迫男人一次次挽留,然後獲取短暫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