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局思緒飄回幾年前:「18年年底,小薄讓我帶人去徊城縣下屬一個村處理一惡霸村長,那村長把人一美國回來的女律師綁到家裡了。還好那個女律師的丈夫及時趕到,據說是給了惡霸一大筆錢才把人給解救出來。這不和你今晚一樣,及時趕到,否則就要出大事兒了?」
顧煬一聽就知道這是唐希恩的事情,笑了下,扭頭看了眼正在整理佛堂的樂蔓,說:「徊城那事兒啥情況我不清楚,但今晚我這事兒很明白。如果我晚上沒出現,場面不會這麼大。他們原先可能還談得好好的,但我一過來,那倆兄弟要逞威風,我能讓他們逞嗎?」
梁局笑笑,拍了拍顧煬的手臂,好聲勸道:「以後別這麼衝動了。」
顧煬笑,沒說什麼,一邊抽著煙,一邊看著安靜收拾佛堂的樂蔓。
送走梁局,顧煬把自己停在外頭的攬勝開進來,鎖好花園的門,正想進屋,忽然看見龜縮在暗處的陳東。
這人是個邊緣化的存在,應當不是樂家人。
他朝陳東招了招手。
陳東小心翼翼走上前來,跟他鞠了個躬:「您好。」
顧煬上下打量他一道,嚴肅問:「你跟這家是什麼關係?」
「我是丁琴的男朋友。」
顧煬略詫異:「你今年多大?那老娘們五十了吧?」
陳東尷尬地笑笑:「我今年三十。」
顧煬一陣無語,看一眼屋內的樂蔓,又打量陳東一道,低吼:「給我老實點!」
陳東忙不迭點頭。
顧煬進了屋,陳母正在整理客廳和樓梯口的一地狼藉。顧煬徑直走到佛堂門口。
樂蔓正跪在蒲團上誦經。
他沒吵她,安靜地倚在門邊看著她。
等了約莫十來分鐘,樂蔓從蒲團上起身,轉身看到他,眼神仍是淡淡的,波瀾不驚。
她經過他身邊時,輕輕問了句:「你晚上要住在哪裡?」
顧煬扭頭看了眼正在客廳忙活的陳東母子,將臉湊到樂蔓耳邊,低低笑道:「這家裡有野男人,所以我晚上要跟你一起住。」
「那你跟我上來吧。」
顧煬沒料到她這麼幹脆,吃了一驚後,又狂喜地點了點頭,跟著上了二樓。
房門一關上,他立刻抱住了樂蔓,臉埋在她頸間,深深地嗅了一下後,又重重地吐氣。
「你洗過澡了?」
樂蔓木木地點著頭。
他將她的身子扳正面向自己,低頭親了她一下,啞聲道:「我去車上拿換洗衣服,你等我。」
「好。」
顧煬歡喜地下了樓,拎著行李袋上來時,房門虛掩著。
他推進去。
房間一片黑暗,靠近飄窗的地方,有一絲火星在撲閃,空氣里瀰漫著淡淡的薄荷菸草味。
他把行李袋放到腳邊,輕輕走過去,憑著感覺,從後面抱住了樂蔓。
他吻著她的耳廓。
經過今晚,他知道這個女人的軟肋在哪裡,也知道她缺什麼。
「你知道女人為什麼要和男人在一塊嗎?」他問。
樂蔓毫無反應。
「因為男人能在女人最脆弱無助的時候,護著她。」顧煬笑,「跟著我,你不會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