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橙抬起脸看向余书衔。
你怎么了?
晏橙挑起一边眉尾:林安南,你前任?
不同于以往的唯唯诺诺,此刻晏橙的语气很奇怪,倒像个玩世不恭的太子爷。就连嘴角的笑容都带着玩味。那种满是攻击性的感觉让余书衔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听徐司说的?
晏橙不置可否。
你们还一直保持着联系?
为什么这么说?
你似乎知道他去采风了。而且他对你的猫也很关心。
余书衔笑了:嗯,我们现在就是普通朋友。基本的联络是有的。顿了顿,你不开心?
晏橙勾唇笑了下,只是笑意并未抵达眼底。他执起高脚杯,仰头一口饮尽杯中的液体。高脚杯放下后杯底轻碰桌面发出叩的一声。
他抬起脸,身体向后靠进座椅里面,显得有些吊儿郎当。右手修长食指轻轻点着光洁的桌面,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余书衔:嗯,很不开心。
余书衔眉头微蹙。
晏橙笑了下又说道:我比我想象的还要恼火。
余书衔微眯了下双眸,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有些陌生的男孩。
晏橙沉默了许久,拿起酒瓶微低下头给自己杯中倒上酒,再抬起脸时面上的表情就变成了落寞和难堪。
他伸手给余书衔的杯子也倒上,哑声道:明天我们去看看房子吧。一切顺利的话我会尽快搬出去的。这段时间麻烦你了书衔哥。我们今晚,不醉不归!
此时晏橙又变回了那个余书衔所熟悉的晏橙,仿似刚才那个满眼恶劣像小恶魔一般的晏橙不曾存在过一样。他拿起杯子,看了眼杯中的液体,又看向一脸寥寂的晏橙。
小孩儿好像伤心了。
余书衔隐约能感受到晏橙对他的心意,也知道今天林安南的出现应该是刺激到了晏橙才会叫他那样失控,做出一些平常根本不会做的事。可看着他脸上那种落寞,他心内又觉得不忍,便顺着他陪他喝了个痛快。
对于两人牛饮一样将那样一瓶顶级红酒喝了个精光竟是也丝毫不觉得心疼,胸中反倒舒畅了许多。
酒量一向不错的余书衔也不免有些醉意。
晏橙扶着他躺到床上。
怎么了?见余书衔揉着自己的额头,晏橙居高临下哑声问道。
没事儿,可能是这酒的后劲儿有点大,头疼
我帮你揉揉吧。说着晏橙便踢掉脚上的拖鞋上了余书衔的床,探出手轻轻按摩着他的头。
晏橙手劲儿适中,并且很会找穴位。别说,按的还真挺舒服的。
余书衔不由得舒缓了眉目,平躺着任由晏橙按摩。
晏橙这些年在国外没少喝酒,早就锻炼出了非人一般的酒量。饶是余书衔这样的都没喝过他。此刻余书衔有些迷糊,但晏橙却是清醒的。
只是脸颊有些红而已。
他的目光凝着余书衔俊美无俦的脸,眼神一点点变得深邃。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他和他共在同一张床上,余书衔酒醉迷蒙,绝佳的下手时机。
晏橙敢确定,若是他现在对他下手,他肯定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并且还会任他揉圆搓扁。晏橙勾起一边唇角,微歪着头用放肆的目光仔细打量着男人的脸、脖子还有身体
身体里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重新热了起来。
书衔哥。
余书衔确实有些醉了,迷迷糊糊的隐约听见有人叫他。他连眼皮都掀不起来,只是咕哝着含糊地应了一声。
晏橙矮下身子凑近了几分,低喃道:你醉了
回答他的是男人含糊不清的应答。
晏橙灼热的目光凝着男人泛着光泽的嘴唇,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去轻轻啄了一下。
嗯,还是那样有弹性的触感。
晏橙停下了按摩的动作,修长的手指轻轻描摹着男人完美的五官,最后停在眉眼处。
他脸上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缱绻温柔,可那双黑眸之中又满是侵略。很矛盾。
我现在想对你做什么都行,甚至是我企求已久的事余书衔,你永远不知道我对你有多渴望。
不只是身体。
晏橙贴着余书衔的唇呢喃着只有他能听清的话语,神情迷醉。
你说,我要是上了你,明早醒来你会不会恨我?听说你从来只在上边儿,那块儿应该还没有人碰过吧?晏橙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余书衔的脸上,惹得余书衔不舒服地皱眉。
晏橙笑了下凑过去轻吻他紧蹙的眉头。
余书衔你要记住,我将会是你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男人。他轻轻抚摸着男人的脸颊,我不急,慢慢来。但你可要听话啊。
晏橙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吻,低声道:乖点儿。
***
第二天余书衔醒来的时候被自己还在阵阵发痛的头闹得眉头紧皱。
宿醉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昨晚他们喝的很开心,晏橙一反常态说了许多话,甚至还跟他分享他最喜欢的电影。或许是即将离别带来的伤感,使得他们都变得不像他们了。
情况有些许的失控。
并不是余书衔不解风情、心性冷漠,而是他觉得他们这样不清不楚住在一起终究不是个事儿。房子其实一直在帮他留意,只不过恰巧在这个时候找到了而已。
他不否认他对晏橙很有好感,甚至有着性/欲上的冲动。但这份喜欢并没有很深,至少没有深到允许他从此进入自己的生活。他愿意跟这样一个男孩开始一段感情,不住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影响。
能够让一个人住进自己的家,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简单事。
一切都需要一步步来。
或许他是有些自私了,让那样一个脸上总是洋溢着青春笑容的男孩儿满眼落寞。
昨晚他放纵自己多喝了几杯,酒劲儿上来后他就有些断片儿了,不太记得后面发生的事。隐约记得晏橙把他扶到了床上,还帮他揉捏发痛的头。朦胧中他似乎还偷吻了自己,说了许多话。
但此刻他却是连一个字儿都想不起来。
余书衔揉了揉头,起身下床:晏橙?
回答他的是一室的空寂。
余书衔皱了下眉。
起身后他找遍了所有房间都没有发现晏橙。他又去衣柜看了眼,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衣服没收拾,行李箱也在。
不知道这孩子大清早的去哪了,他拿出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
晏橙,你去哪了?
话音落下后电话那边忽然传出男孩儿略带哽咽的声音:
书衔哥,我妈病重了,我得回趟老家!我现在在高铁上!今天可能搬不了家了,对不起,我
余书衔眉头一皱,心口窒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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