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主當初是謝公子救起的,自然就對他更親近了。」牡丹笑道,「何況,這一年來,縣主身體不好,在家休養著,也是謝公子在教導,也算是縣主半個老師了。」
衛熙自從從行宮回來後,不知怎的,就大病了一場,御醫說要好好休養。
靜安郡王妃和靜安郡王想了想,索性就求了皇上,讓衛熙不必再去宮中上課,在家好好休養。
「罷了,罷了。」靜安郡王妃也是拿這個女兒無法,對著牡丹道,「你去叫人把她給我叫過來,再耽擱會兒,只怕這時辰就要遲了。」
「是。」牡丹笑著福身。
竹瀾院。
「四叔,我們還要收多久啊?」一個身穿青羅紗,下著月華裙,身姿聘婷的姑娘,挽著袖子,將手中木碗裡的露水,往一個白瓷罐里倒。
她對面坐著個面容俊美,氣質冷雋的男子,此時,男子懶懶地撩起眼皮,說道:「自然是要等你將這罐子裝滿了。」
姑娘明麗精緻的小臉皺起,低頭望了眼罐子,輕抿了下唇,抬頭對男人眨眨眼,拖著長長的尾音,「四叔——」
「我覺得用泉水泡茶也挺好的,這個就讓它放著吧。」
謝青玄似笑非笑地看向撒嬌的衛熙,屈指在她額頭上敲了下,道:「昨日是誰吵著說要試試露水泡的茶的?嗯?」
衛熙順勢拉住他的手,膩著嗓子道:「四叔,我就是說著玩兒的,您就別和我計較了。」
謝青玄覺得手上的肌膚一片冰涼,他擰起眉,反手將那片冰涼抱住,另一隻手覆上去,摩挲著。
「怎麼早上出來不披件衣裳。」他嚴厲了語氣看著衛熙道。
衛熙抿抿唇,偷偷把手往回撤,被謝青玄察覺,抬頭瞪了她一眼。
想了想,索性手下一個用力,將人拉進懷裡,又伸手拿了一旁的披風,把人裹了個嚴實。
兩人離得極近,衛熙一抬頭,就能看到線條分明的下頷,呼吸間都是謝青玄身上如高山雪頂的清雋冷香。
但她絲毫沒有覺得不對。
自從衛熙當日被謝青玄救起後,就總喜歡黏在他身邊,就算是什麼都不做,看著謝青玄看書,下棋,都能在他身邊呆上一整天。
謝青玄除了第一次問過一遍之後,便再未問過。
他像是心裡明白什麼,默許了衛熙的行為。
只是有時見衛熙在一旁呆呆地看著,會招招手,隨口指點她兩句,或者閒閒地與她下上兩局。
謝青玄的造詣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恐怕就連徐太傅也要贊上句,後生可畏。
他雖是隨手指點,但對衛熙來說也是受益匪淺了,是以,儘管衛熙沒有再去上學,但缺絲毫不輸他人。
靜安郡王妃和靜安郡王自從衛熙落水後,便對衛熙百依百順,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