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媽媽等到人走的差不多,與大夫人屋裡的婆子閒話半晌,來接孟玉拆回屋。卻見她恍恍惚惚,神色怔然,仿佛受了什麼打擊。
手心裡是滑膩膩的冷汗,擔憂道:「姑娘怎麼了,這湖邊風涼,莫不是吹著了?」
腳下似乎踩著棉花,深一腳淺一腳,冷風一激終於清醒過來,口中喃喃,「我可以,旁人自是也可以,之前怎麼就沒想到……」
「姑娘,什麼你可以他可以,跟媽媽說說怎麼了?」姑娘這樣子,是嚇壞了孟媽媽,莫不是在這院子裡叫什麼衝撞了。
孟玉拆出了神,安撫的拍拍她的手,「沒事,就是想通了一些事,往後需的謹言慎行才是。」
前世,她也見過沈清蘭,在沈清蘭嫁給五皇子當了皇子妃之後。她跟朱家老夫人去拜見這個尊貴的表姐皇子妃,對方尊貴雍容,坐在主位上眼神睥睨。
一身華貴的氣度比之做姑娘時更勝,當時朱夫人本想孟玉拆去恭維恭維這個皇子妃表姐,為朱家某些好處。不想沈清蘭待她淡淡的,立馬轉了態度。
語氣譏諷尖酸,那個時候大伯父因為得罪了賢王坐了冷板凳,朱家便不大待見她。與外祖家顯貴的親戚處的不好,那些時日在朱家的日子不好過。
一路回了院子,依著猜測想,孟玉拆便越發察覺出許多蛛絲馬跡。
前世傳言五皇子意預謀反,而後下落不明。沈清蘭被宮裡接進去,在永嘉二十三年傳出死訊,在那之前趙楚錚在西北大敗韃靼,深入荒漠追擊三千里。
韃靼在他手下元氣大敗,向大齊俯首稱臣,暫時制服住這心腹大患。
消息傳回順天府,永嘉帝身子已是油盡燈枯,為了不至皇位落入狼子野心的賢王手中,只得認回趙楚錚。沈清蘭應該是聽說了趙楚錚的一些事。
所以回來之後對一個下人關懷備至,不知打的什麼主意,孟玉拆輕輕按住心口。不知道還好,一發現這些事情,便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孟媽媽將姑娘扶到矮几旁坐下,倒了一杯花茶過來遞給她,「姑娘感覺如何了,依我看還是請大夫來瞧瞧。」
孟玉拆搖搖頭,「不用,我沒事。」她端茶喝了一口,又吩咐,「叫穀雨過來,我有事問她。」
幾個丫頭正在旁廳做針線,聽姑娘傳喚,穀雨忙撂了活計進來聽差。孟玉拆記得穀雨跟沈清蘭屋裡的人交好。
穀雨點點頭,瞧著孟玉拆面色不似生氣,便笑道:「是呢,我老子娘也是咱們府里陪房出去的,跟大姑娘屋裡的雪蓮老子娘原是一宗,彼此間都是親戚。」
孟玉拆笑道:「既是親戚原該多走動,知道你跟雪蓮好,得空兒叫她來咱們屋裡玩。你也注意著些,仔細大姑娘屋裡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