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給我使喚的,就吩咐他們做事,你注意一下。」趙楚錚回的漫不經心,絲毫不操心那些人有什麼不妥。
橫豎他現在沒有什麼能給人算計,又道:「還有那位雲生子,跟永嘉帝很親近?」
計武仿佛沒聽見他這樣稱呼自己的生父,恭敬道:「雲生子煉丹了得,自他進了宮,皇上這兩年果然身子強健了不少,是以很是器重。」
趙楚錚扯了扯嘴角,「去知會楚老夫人,既然要往回去認,走哪條路都不如這些僧僧道道,沒見悟智一句話都當寶。」
計武一陣激動,主子終於肯在自己的身份上下功夫了。自從成王事敗,暗部所有人跟著趙楚錚,前幾年主子年紀小,也不大理會他們。
前段時間若不是楚老夫人病急亂投醫,認出他便想往皇帝跟前使勁,怕受拖累,趙楚錚恐怕還想不起來他們的用處。
他其實能猜到一點主子的糾結,成王是他承認的生父,可為了某些事他終有一天要變成永嘉帝的兒子。所以在永嘉帝忽略他的時候,他也下意識渾噩逃避著。
如今終於肯正視了,他們這些暗衛的存在便是完成成王的心愿,既然跟了趙楚錚自然以他為主。有了要做的事情,也有地方使勁了。
趙楚錚揮退計武,自己到了浴洗池,脫掉衣裳,跳進池子。十三四歲少年的身軀已經很結實,寬闊的肩膀,精瘦的腰杆。
隱在水下的一雙有力的長腿,渾身使不完的精力力氣,他摸了一把臉,靠在池子上。微闔眼瞼,想起了什麼,笑了一下,頓時瀲灩生輝,漂亮的緊。
孟玉拆愣愣的看著跳下牆頭的少年,一時沒有反應。方才去了一趟大夫人住處回來,走到院子裡聽見不明的鳥叫聲,本想快些回去。
誰知西園到她院子的那扇門鑰匙叫婆子丟了,只能帶著白露繞遠路,路過與下人居住地的一牆之隔,沒走到頭便跳下來一個人。
白露嚇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險些叫出來,四下看了一圈沒有人才望向自家姑娘。孟玉拆揮揮手,叫她走遠。
白露滿含擔憂又警惕的站在路口去了,孟玉拆借著滿園的月色打量那少年,應該剛洗過澡,頭髮還濕漉漉的,似有若無的清香盈在鼻端。
本來想問你怎麼又來了,想起上次這麼問被他嗆回來,退後一步吶吶,「頭髮不擦乾,會生病的。」
他的眼睛晶亮,本來就好看的不似凡人,朦朧的夜裡精緻的輪廓,氣氛溫柔。美的似妖似魅,幾日不見,他竟然張開了些。
這也是沈瑕為什麼愛欺負他,沈瑕喜歡好看的東西,包括人。身為府里的少爺,哪個清秀的小廝不跟他親近,討好他。
只有趙楚錚成日黑著臉,當他不存在。他的眼裡越看不見人,沈瑕越愛看他被打的發抖的模樣,簡直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