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了,不在畫,在人。厭屋及烏,畫再多也沒有用。芸妹妹,我覺得咱們剛開始還處的挺好的,那一日你誆我去見表哥是怎麼想的?這樣的事情叫人知曉,我便不用活人了——我知道你是好心,不過不是對我的。三舅母是為你好,往後遠著我罷。」
這樣的事情,便是她有理,卻不能編排長輩什麼。沈清芸一聽便急了,「哪會有人瞧見,我親自守著的,再說有什麼干係,不過見一面罷了。家裡兄弟姐妹這麼多,晚了便不能見面了?」
分明是強詞奪理,孟玉拆知道她能理解自己的意思,「那副畫我也是用心的,想著你會開心,到你手還沒幾天就撕成了一堆廢紙,我真沒心情再畫一次,就這樣罷。」
竟然真的丟下她走了,沈清芸狠狠的跺腳,一時怨三夫人不通情達理,一時怨孟玉拆得理不饒人。小芳扶著她勸道,「表姑娘正在氣頭上,跟姑娘慪氣呢,等她氣消了,自然還跟姑娘好的。」
院門口來來去去兩撥人,頃刻間安靜的仿佛無人來過。沈清蘭從一條小道上走出來,朝孟玉拆與沈清芸去的方向望了一眼。
芙蕖小心道:「不想還有這樣的事情,表姑娘跟六姑娘竟鬧翻了。」
沈清蘭譏笑一聲,「沈清芸是個蠢的,是我開始就不搭理她。」說了這麼一句,也不再提了,半晌道:「楚錚還是不過來嗎?」
一提起那塊硬骨頭,芙蕖也是頭疼,做什麼一定要見一個下人,叫他們在裡頭左右為難。
沈清蘭冷笑道:「他不來,那我去!」
曾經住在冷宮裡連餿飯都吃過,將就未來的大將軍,還是皇帝最有出息的兒子,這點委屈還受的住。至少再不用走前世老路,已經很好了。
沈清蘭做足了心裡建設,抬步朝趙楚錚的小院子去。依舊破敗的房屋,雜草叢生的小院子,趙楚錚吊兒郎當的翹著腿。
「雲生子要的東西已經給他送去,等有合適的時機,想必他會在陛下跟前提的。」他們這次出去,就是為了找一件對雲生子至關重要的東西,以期能拉攏他。
萬不負所望,主子親自出馬,在南邊淮陰縣靠近沿海的地方,追回了差點被人帶去海外的東西。趙楚錚哼道:「準備著罷,快了。跟他說,北方大旱的事情還沒解決,南邊抗倭一再戰敗,再有一件事就是最好的時機。」
天命神授,神生氣了,還不夠驚慌顫抖的?檢省自身,設壇酬天。計武皺眉道:「可是最後一件事,要大不能大,要小不能小,咱們如何等的到?」
趙楚錚又笑了一聲,「笨,他最在乎什麼,自然就是最好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