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拆疑惑的抬頭, 看馮正儒面紅耳赤, 躲躲閃閃不敢看她,仿佛要說的話多麼難以啟齒。頓時疑悸驚懼起來,忙道:「出來的時辰不早, 想必院子裡媽媽找呢,我先回去了。」
馮正儒跨出一步,擋住了去路,著急的臉有些紅, 「表妹, 我是真心的……」
「表哥!」一道男聲打斷了馮正儒的話。孟玉拆心頭微松,回頭看去,原來是沈琿。
這對表哥表弟都不叫人省心, 若是方才馮正儒說出什麼叫人難看的話來,該如何收場。又想到三舅母因為沈琿針對她的事情,臉上便淡淡的。
看也沒看沈琿,一雙眼睛直盯著自己的腳,嘴唇輕微蠕動,喚了一聲表哥。沈琿臉色有些不好,擋在孟玉拆面前,「姨媽派人來瞧表哥,叫趕緊過去呢,先走吧。」
好容易得來的機會,這次錯過,下次再有這麼好的時機氣氛便不易了,馮正儒還想把話說完,只是也不好當著沈琿的面。
面上還有些不死心,孟玉拆忙道:「知道表哥真心謝我,只是不必了,自家兄弟姐妹,隨手為之而已。」
說完話忙帶著丫頭走了,兄弟倆看著她翩躚而去的身影,回過頭來。馮正儒對著沈琿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道:「表弟,玉表妹家裡還有什麼人?她大伯父在哪裡任職?」
沈儀嫁的孟長賢雖不怎麼顯現,其背後的孟家也是世家大族,功名奕世,富貴流傳。祖上也出過不少肱骨能臣,乃是荊州零陵的大族。
沈琿心口一腔悶氣,又是個心地純良的性子,即使方才孟玉拆將話圓回來,也猜到馮正儒要說的不是好話。這會兒竟然還敢公然打聽,顧忌親戚情分,不好甩臉色,硬邦邦道:「不清楚。」
「那她守孝還有多久除服,往後就住在國公府了罷?」馮正儒心裡盤算著,嘴上問道。
沈琿一甩袖子,及其不善的盯了他一眼,「大年將至,姨媽派人怕是來接表哥回府,回去後姨夫恐要考校功課,表哥還是多溫溫書。」
一聽這話,馮正儒興致勃勃的臉色垮下去。沈琿不再理會他,晚上去三夫人院子的時候,說起馮正儒,沈琿道:「娘還是儘早叫姨媽接表哥回去。」
三夫人有自己的打算,自然不會去聽他的意見,不過還是免不了一問。
沈琿放下手裡的書,蹙著眉頭道:「娘說的對,我就是不喜仕途也該考個功名在身上,奮志要強、顯身成名是應該的。表哥隨我一道有個裨益倒罷,只他實在坐不住,攪擾我多時,功夫全費他身上了。」
經過今天的事情,沈琿還是覺得早日將馮正儒送回去妥當,又不好赤臉白頭的回。思索了一下午,借著他的學業功課這事,馮正儒若是打攪了他上進,將他送回去,三夫人沒有不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