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拆自己挑了圓桌去坐,想起沈清柔先前來打探的事情,怕是她確實知道了沈清蘭設計她那件事,沒準兒還有後招呢。
沈清柔的心思不難猜,總之沈清蘭不痛快了,又能顯出她二姑娘的尊貴來,便妥了。
白露與穀雨吵了幾句,廚房的人來送糕點,兩人一道迎出去。孟玉拆坐在裡頭聽見外頭歡歡喜喜的說話聲,不一會兒兩人便進來了。
提著一個大食盒,打開來,撲鼻的香氣。蒸酥果兒掐,松子糖,板栗糕,一個圓盤子隔開八個扇子格兒,滿滿當當的零嘴兒。
孟玉拆拿眼神去詢問兩個丫頭,白露將食盤託過來,撿了兩塊糕點到她手上。穀雨癟癟嘴,「這話風是吹的快,老夫人的賞賜前腳進咱們的門兒,後腳巴結奉承便來了。」
白露見她這樣,笑道:「說是最先給咱們送過來,才從鍋里起的,知道姑娘愛吃熱的,不敢耽擱功夫。」
孟玉拆便湛然一笑,「人家給,你就吃,操心那麼多做什麼?」
她這一副萬事不問,該吃吃該喝喝的模樣,真是叫人憋屈。
穀雨還想說話,白露連忙拉她去外頭,「你還嘮叨,姑娘好容易鬆快些。你要說的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有什麼法子,你這麼個伶俐人,還沒我看的通透不成?在這府里,沒親爹媽就什麼都不是,這一口氣爭不來的。」
穀雨頓時一陣難過,心尖都揪的疼,「咱們姑娘就是太難了,那些個奴才秧子見風使舵,不見兔子不撒鷹,瞧我往後還理她不理。」
穀雨就是在府里老人手裡吃虧受氣多了,底下小丫頭鬼精靈的也鎮不住,這一頓牢騷憋的。
白露拍拍她的肩,「所以姑娘也急呢,日子不容易,咱們再自己找氣受,何苦來哉。有這功夫,想想如何聯繫孟府的老人,大老爺的信怎的還不來?」
兩人說話的聲音漸漸小了,孟玉拆收回注意力,不再去理會。
與沈清柔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口角,茶餘飯後說的閒話偶然傳一兩句到她耳朵里,也被沈清柔即將到來的婚禮喜悅的氣氛沖淡。
琥珀也是真的忙,鮮少有一道說話的機會。這一日一張帖子請了大夫人與沈清蘭幾位姑娘去赴宴,巧也是沈清柔婚宴前一日。
府里四處張燈懸彩,滿是喜慶的熱鬧,中午吃過飯睡了一覺,起來時天色明朗。便叫琥珀在西窗下張了塌,寫了幾張大字。
不一會兒外頭倒是陰沉沉的,好似馬上要飄起雨來,孟玉拆在窗前立了會子。穀雨拿了披風來給她披上,笑著努嘴示意她瞧桌子上,「大少爺身邊的瑞祥送來的,說起早起在街上看著,姑娘沒出門指不定喜歡,叫拿著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