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頭疼的扶住額頭,沈清蘭的行事在她瞧來確實匪夷所思了些,劉媽媽卻從芙蕖那裡知曉些內幕。悄悄湊到大夫人耳邊,嘀嘀咕咕說了幾句。
大夫人險些失手打翻了茶杯,孤疑道:「果真如此?她如何起的這份心思,我怎麼就教出來這麼個女兒。」
年少慕艾,少女思春皆是人之常情,沈清蘭瞧上六皇子便罷了,還沒到哪裡哪,竟然就耍起了手段。大夫人一時之間不能完全接受,也懷疑劉媽媽這份說辭的真實性。
心思煩亂,一晚沒睡好,一早起來便隨著沈傭去老夫人院子。沈傭先進去,不知與老夫人說了什麼,叫老夫人攆了出來,更氣的老夫人犯了咳嗽。
大夫人也就不敢久待,直接去後頭找沈清蘭。沈清蘭這會子正梳洗裝扮,大夫人揮退了眾丫鬟,親自拿起梨花木梳給女兒梳頭。
鏡子裡映照出正值芳華的少女,唇紅齒白,青絲綿軟。大夫人心頭稍定,對劉媽媽的話動搖的更厲害,微微笑道:「自個養的閨女自個知道,人品端方,大氣懂禮,又生的這副模樣,誰也不能虧待了你去。」
沈清蘭撫摸頭髮的動作微頓,從鏡子裡看向大夫人,「只是媽這樣認為的罷了,在你手心裡是寶,去了旁處可不一定。」
大夫人傲然道:「你自己便是那些瓦礫不能比擬的珍珠,何況還有出眾的父兄,蘭姐兒,有些事不可糊塗。你好好的安享富貴即可,何曾要你自己去爭取?」
可是傾巢之下安有完卵,將來趙楚錚成名,幾位皇子落敗,安國公府一朝沒落,誰護她啊,只有靠自己罷了。
沈清蘭心腸硬起來,卻是笑道:「媽今日怎麼與我說這些?女兒的為人行事你還不知。」
大夫人也笑道:「我只是想告訴你,有些人不值得你費心思,女兒家當貞靜賢淑。最最要緊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親人不會害你。」
對上大夫人有些嚴厲的眼色,沈清蘭沒有半分懼怕,笑道:「媽聽誰說了什麼?女兒也不小了,該懂的都懂,父親的心思也能猜上兩分,還不許我試他一試?」
大夫人臉色有些複雜了,微微後悔道:「早不該叫你知道那麼多。」如今事情不成,女兒倒是起了心思。
沈清蘭拉住大夫人的手,輕輕拍著,「媽放心好了,我不過聽哥哥說朝上那些事情,竟是六皇子還有些希望,將心神多放了兩分在他身上,並不曾越矩。」
看她臉色蠻誠摯的,也沒有姑娘家說起心上人的扭捏,大夫人這才真的相信沈清蘭並沒有對趙楚錚芳心暗許。既然不喜歡趙楚錚,那些以喜歡之名的算計更加做不得數。
她的女兒出身高貴,矜持守禮,怎會不守規矩。沈清蘭安撫了大夫人幾句,親自將人送到門外,迴轉進了老夫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