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則她也疑惑來著,孟家早透露出想接表姑娘走的意思,前兒國公爺進來說話,孟家大老爺信上也交代的清楚。
本是孟家的女兒,當初體諒老夫人痛失愛女,留著外孫女養兩年以慰思念。也叫孟玉拆在生母長大的地方守孝,全了孝心。
如今三年將要期滿除服,孟大老爺作為孟長賢嫡親兄長,接侄女過去親自操辦,理由也很充分。又是商商量量的來,按理說,老夫人不該阻止才是,怎現在耍起彆扭。
雖疑惑著,琥珀也沒問,想來老夫人是捨不得表姑娘,畢竟在膝下養了幾年,哪裡輕易割捨的下。
老夫人緩緩睜開眼睛,盯著外頭一樹萬年青發了會兒怔,「你去將我閣樓上那支小箱子打開,將我收著的那些東西清點清楚。」
琥珀訝異的看向老夫人,那不是準備給表姑娘的嫁妝,怎麼現在去清點。略微一思索便想通了,琥珀笑道:「老夫人既然不打算留表姑娘,怎還吊著孫媽媽,瞧給人急的。」
老夫人翻身向里,趴在褥子上,小聲嘟囔道:「我若輕易叫玉兒走了,人還當國公府不歡迎這個表姑娘,誰還重視她來著。」
琥珀微嘆口氣,老夫人待姑娘也算良苦用心了,將老夫人身上的被子掖好,轉身出去找東西不提。屋子再沒了旁的聲音,老夫人換了個姿勢,閉著眼睛,良久長長的嘆了口氣。
孫媽媽是來接表姑娘走的,老夫人一表態,這個消息很快闔府皆知。
沈清蘭聽到的時候,卻有些不滿意的模樣,招來芙蕖細細的問過,得到確切的回答,心裡似乎鬆了一口氣,又好似更堵了幾分。
這算什麼,勝負未分,對方卻準備急流勇退,瞧不起她這個對手不成。沈清蘭嗤笑一聲,臉色晦澀不明。
孟玉拆覺得她既然都要走了,沈清蘭應該不會再將她視為假想敵,是以這一日府里姑娘要擺宴給她踐行,即使沈清蘭也會到場,她也答應下來。
想著她馬上要離了順天府,他日不知何時還有再見的機會,大家仿佛都有些傷感,沈清芸也將從前那些小矛盾拋開,親熱的挨著孟玉拆說話。
給兩人各自斟上酒,頗有幾分豪爽的碰了一下,「這杯就當我給你賠禮了,之前種種我有不對,看在咱們要分開的份上,你就甭記著了。」
「不過我不對,你也不全無辜。等喝了這杯,你再回敬我一杯才是。」說的倒是大氣的很。
孟玉拆卻給她氣笑了,合著當初撕了她的畫還很無所謂,單方面的跟她生氣,她也還有錯?
便很不情願喝這杯酒,沈清蘭在一旁瞧著,掩著嘴笑道:「想必表妹還生氣呢,不肯受妹妹的賠禮。六妹你也沒誠意,該自罰三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