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副哀怨至極的模樣,若換個男人,早已不舍佳人落淚,如何也要成全了。趙楚錚雙腿一夾馬腹,馬兒長鳴一聲,登時奔跑起來。
沈清蘭瞳孔一縮,終究做的比想的快,一個閃身閃到路旁。卻見下一瞬趙楚錚調轉了馬頭,就是她不躲,也不會傷到她。
他坐在馬上,眼神譏囂,什麼都沒說,卻又好像什麼都說了。再不瞧她一眼,策馬離去。
獨留沈清蘭立在原地,惱怒到極點。
回到府里後,沈清蘭並不理會任何來打探消息的,只到大夫人屋裡坐了會兒,起了身,問孟玉拆在做什麼。
司文恭敬的回了,沈清蘭扯了扯嘴角,「許久沒去表妹屋裡坐坐,眼瞅著她要走了,咱們去瞧瞧。」
剛從老夫人院子回來,因著馬上要動身往西北去,也不知何時能回來,還能不能再見老夫人一面。孟玉拆很是不舍,平日裡得空便在老夫人房裡去待著,陪著說話。
這會兒到家,還未喝上一口茶,聽人說大姑娘來了,忙迎出去。她與沈清蘭已經是連表面的友好都不能維持了,見面也是相對無言。
沈清蘭半點尷尬不曾有,笑眯眯的走在孟玉拆前頭進了屋,「近日來出門勤快,表妹要走,我也不知該送些什麼,表妹不會怪我吧。」
孟玉拆立在門邊,也不進去坐,只叫穀雨上最好的茶來招待。沈清蘭瞧她面色淡淡的,自己也還能坐的住。
有的沒的扯了幾句,孟玉拆實在冷淡,沈清蘭也坐不下去了,面色有些委屈道:「我知道表妹在府里住了這幾年,我這個做大姐姐的也沒怎麼關照你,想必妹妹是怨我的。往日裡有什麼嫌隙,看在妹妹要走了的份上,也請原諒姐姐的不妥之處。」
這樣的低姿態,還是第一次見沈清蘭露出來,孟玉拆微微警惕,卻道:「大姐姐哪裡話,姊妹間哪裡有隔夜仇,言重了。」
沈清蘭從身上取下一塊玉佩,質地極好的一塊雞血材質,鮮艷如紅霞,隱隱仿佛有紅光流動。她往常倒是沒見沈清蘭戴過。
說是要送給她,孟玉拆嚇了一跳,忙道:「這樣的好東西,想必是姐姐極喜歡的,並不敢據為己有。」
沈清蘭堅持要給,直言道孟玉拆若是不收,便是不肯原諒她先前得罪的地方,恐怕要找老夫人去解開心結才好。
孟玉拆氣悶,勉勉強強的收下來,腦子裡飛快的想對策。見她收了東西,沈清蘭面色好看了些,稍稍安撫了幾句話,便告辭了。
孟玉拆送她到門口,走在回去的路上,司文臉色一直不好,欲言又止的模樣。很想問問姑娘如何把大少爺的玉佩送給表姑娘了,何況還是悄悄從大少爺那裡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