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黎蜜二十歲時第一次想要穿給他的那條。
也是黎蜜少年時的遺憾,江越又找到了。
「黎蜜,我跟你道歉,我……」
他頓了頓,看著她的眼睛,終於說出了那句話:「我很喜歡你,只是我之前不知道。」
江越沉默了會兒又道:
「我只是想說,我現在找到了婚紗,你願不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沒有再說複合的話,只是問黎蜜能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
手上麻木之後刺痛襲來,手背上還滴著血。
江越仍舊不怕疼的握著手,即使聲音平淡,其中卻是所有人都能聽的出來的小心翼翼。
他生平第一次低頭,是對著黎蜜。
表現的鄭重又期盼。
黎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在她沒有說話的時候,江越無比期盼能聽見她的心聲。可是這時候卻是一片寂靜。
隨著氣氛的冷凝,這種寂靜已經代表了回答。
江越表情慢慢黯淡了下來。
黎蜜終於開口:「謝謝你還能找到這個婚紗。」
「不過就像你說的,我已經扔掉它了,不論它還能不能回來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江越。」
「——我已經不是二十歲的黎蜜了,在喜歡被磨光了之後,婚紗留下連裝飾都會覺得多餘。」
她眉目褪去了冰冷。
沒有接過婚紗,語氣平靜的像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江先生,它對我已經毫無意義。」
電梯重新合上。
江越看著手中的盒子,慢慢垂下了眼。
他後悔了,可是真的晚了嗎?
過了很久,他將盒子又重新裝了起來,指骨上的血跡染紅了襯衣。江越沒有看一眼,只覺得心臟處一陣一陣抽痛。
叫他不自覺用手捂住。
看著所自己擁有的東西,一點一點從指尖流逝,原來就是這種感覺嗎?
江越收緊手中的盒子。
在往來行人異樣的目光下,始終站在原地。
宋容容晚上比賽完回來後,就又再次看到了江越,那位A市赫赫有名的大佬。
一次是巧合,兩次就有些奇怪了。
她雖然收斂著目光,卻還是忍不住看過去,在看到江越冷峻到面無表情的側臉後,心中嘖嘖稱奇,卻也規矩的收回目光來。
裝作沒看見這位大佬的樣子上了電梯。
黎蜜已經回到了房間裡,也許是二十歲的記憶,她其實是想起了那條婚紗的。
那個盒子的意義,即使沒有江越,對她也有些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