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大手牢牢按著她頭頂,力道有點重,黎昊晨很有點惱火。「王小冊,你有勁沒勁?天天嘮叨個沒完,MD能有啥事?」昨天他還鄭重其事地說什麼「泄露天機肯定有鬼」,此時不認帳了,唾沫星子四濺:「我就問你能有啥事?你現在跟鋼鐵俠似的,紅眼病都躲你遠遠的,是不是?多大歲數你剛,小孩兒似的,動不動就,就埋起來~」
他細著嗓子學她說話,「讓你天天跟豌豆混,寫個靈異小說還得去鬼屋找靈感,幸虧沒去太平間....」
那是去年暑假的事,黎昊晨從北京回來聚餐,席間聽兩個女生訴說鬼屋驚魂,聽的一愣一愣的。
雷珊瞪他一眼,見他突然直著脖子「後面」,立刻右手撐地往前疾沖,左手拔出廓爾客軍刀,身後卻什麼動靜也沒有,狠狠給他兩拳。
黎昊晨捂著肩膀直「哎呦」,「行行行,王小冊,沒事兒教我兩招,就這麼說定了。」
「這還用你說?」雷珊板著臉揮揮拳頭,傷感情緒不知不覺淡了,「就你這兩下子,出門就掛了。過來。」
與其說地窖,還不如說地下室:入口被幾隻箱子遮掩著,相當隱蔽。「以前是老房子,一直沒封上。」雷珊示意他推開箱子,自己拽開木板,揭開鋪在上面的雨衣。
依然是紙箱子,並不算重,黎昊晨隨便拽上一隻寫著「止血」的打開,頓時「我去」一聲:藥盒用皮筋捆著,十隻一捆整整齊齊,都是各類外科和口服止血藥,雲南白藥也在;「發熱」「鎮痛」「麻醉」「心臟」「精神病」「眼睛」等等應有盡有,仿佛進入藥房。
「這個,黎日日。」雷珊指指寫著「抗生素」的箱子,「注意點,還有這個。」
咖啡色小瓶子,黎昊晨想了想,「嗎啡?怎麼開出來的?」
雷珊隨口編故事:「豌豆托人唄,牛吧?」
「牛B,咱們發了。」黎昊晨在陰暗矮小的地下室走來走去,「現在這年頭,可值錢了。」
雷珊伸出兩根手指:「保密,誰都不能說。萬一哪天~清寧待不下去了,憑著這些也能找到落腳的地方。」
黎昊晨吐了口氣,把一隻藥箱搬回原處,「王小冊,你今天~算了,天機不可泄露,你聽我的,別瞎琢磨。」
離開的時候,雷珊把鑰匙分他一套,黎昊晨小心地掛在皮帶扣,一抬頭立刻拔刀:遠處兩隻喪屍搖搖擺擺閒逛,被關院門聲音吸引了,紅眼睛齊齊望著這邊。
「我左你右。」雷珊利索地雙手拔刀,不慌不忙伏低身體,身畔黎昊晨則緊張多了,神經質地念叨什麼「過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