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的是,在場都是三座別墅的狩獵老手,一、兩年來再艱難的情況也遇到過,心理素質過硬,並沒慌亂失措;損失兩、三個人之後,大部隊總算艱難地逃進房屋,屋門也關閉了。
在空地與數量遠遠多於己方的喪屍對戰是最愚蠢的行為,雷珊鬆口氣,把□□槍收好。
剩下的事情就簡單多了:窗戶被七手八腳封死,拿出隨身攜帶的登山繩索給屋門做個安全鏈,屋門開啟兩尺,一隻只喪屍迫不及待地鑽進腦袋,被守株待兔的活人們一一刺死:跑的再快跳的再高也沒用,喪屍的大腦不會思考。
守在窗口的隊員忽然興奮起來:「來了,來了!」
援兵來了。
總體來說,本次狩獵相當成功,眾人在村莊倉庫和店鋪發現幾百袋大米麵粉,藥房、雜貨鋪和各家各戶被一掃而空,甚至還有放養的兔子、羊羔;可惜收穫再豐富也驅不散兩隊心頭陰霾。
幾個小時後,一位新人按著血淋淋的肩膀,哭的話都說不清:「我多穿點護甲就好了,就好了....」
防禦上去了,重量也隨之增加,攻擊大大遲緩,反而沒什麼戰鬥力;七年之前很多人裹得層層疊疊像顆粽子,一旦被喪屍撲倒爬都爬不起來,只好等隊友來救。
不止一個傷者茫然失措,有人惡狠狠抽菸,有的大聲咒罵;出來時還憧憬著今天能找到什麼好東西,48小時之後就變成喪屍了,誰能接受得了呢?
一位受傷新人緊緊抓著黎昊晨,是剛入隊伍的90幾號,年紀很輕:「晨哥,隊長,帶我回去吧,啊,別拋下我不管。」
黎昊晨不敢看他的眼睛,「你,你坐著,啊,你坐著。」
六號別墅周凱正鼓勵一位被咬傷小腿的隊員,「忍著點,我給你砍了,你就能回去,啊?」後者拼命搖頭:「別砍,別,我寧願死,活著太累了。」
無論七年之前還是剛剛度過的兩年,生離死別對於雷珊來說足夠多了,多得令人麻木、冷漠乃至畏懼。她不忍看不願聽不敢想,恨不得像鴕鳥似的一頭扎進沙漠裡。
於是她轉到車後,慢慢整理背包:剛才在村里搜尋,找到不少有用的東西,什麼電池、新手套和簽字筆。
「真TM不順,陰溝裡面翻船。」腳步聲霍霍走近,右拳捶在車門,正是鍋爐廠首領賀志驍,隨後一串髒話。
雷珊頭也不抬,掰一塊巧克力塞進嘴裡,甜甜蜜蜜,似乎舒服些了。「驍哥,下月無間道,喊我一聲。」
聽起來賀志驍並不意外。「那還用說?等著你呢。」
來的時候將近六十輛汽車,歸程一輛不少,卻空曠許多:足足或坐或臥的二十位傷者被留在羅家灣,迎著逐漸傾斜的太陽,身影越拉越長。
好在親密朋友沒事,雷珊的要求再簡單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