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此聊得熱火朝天,這裡離錢天驕住所不遠,有女人看見了,招呼她「家裡坐坐,喝杯水」。
那女人三十來歲,長發燙過,苗條白淨,看著挺老實,衣裳乾乾淨淨。老錢介紹姓孟,一看就很親密。
他女人?雷珊沒見過,開始琢磨:七年之前的老錢每次提起秦鼎覆滅便痛心疾首,難道這個女人當時沒逃出來?
沒錯,章辟疆去年7月遇害,章延廣常年奔波在外,老錢去年年底才到秦鼎,壓根沒見過章氏父子,相關消息被封鎖的嚴嚴實實。對於老錢之類的外城倖存者來說,章延廣是喪心病狂的殺人犯,蘇慕雲才是獨撐大局、英年早逝的英雄。
雷珊替七年之前的章氏父子憋屈,也沒了興致,給老錢留下兩盒香菸和糖果巧克力,留了地址便告別,走出幾步聽到姓孟女子高興的聲音。
看來秦鼎餓不死人,普通人也吃不到好東西,雷珊想,開始懷念石榴苑。
沿著街道漫步而行,街道乾乾淨淨,路旁載著樹木花草。離住處不願,遠遠看見黎昊晨立在街口,和幾位陌生女人聊的熱鬧。
還挺受歡迎的嘛,雷珊發笑,喊道:「老公~」
黎昊晨也很捧場,「老婆,快來--這是我老婆。」
幾位女人都住在2字頭的雙人宿舍,彼此離得不遠,嘻嘻哈哈互相介紹。像所有基地一樣,女性倖存者相對稀缺,從不缺追求者,光棍都是男人。
回到宿舍,黎昊晨卻沒了笑容,頭疼地扒拉頭髮:「MD,我現在是負數,欠了一PG債,大樹也是。」
雷珊想了想,立刻明白了:「看病領藥都是有償的?」
黎昊晨不情願地擺弄左腕藍手環:「扣DKP,破貢獻值。我說我是新人,實習期,沒活兒干,有啥貢獻值?醫務室的人說記帳,什麼時候有了什麼時候還清,一分都不能少。」
雷珊想笑,又覺得太不夠意思,同情地捶捶他沒受傷的肩膀。「還是以前好吧?」
黎昊晨板著臉,嘟囔兩句,八成盼著事情了結,早點回石榴苑。
相形之下,方棠就開心多了,晚間四人小聚,捧著茶杯滔滔不絕:「我從沒想過我能當老師,真的真的,前天去學校報到,校長跟我聊了一會,問我六級分數,就說其他科目都有人了,讓我教小學英語。我說行啊,都是小孩子嘛,昨天講的我口水都幹了。校長在後面聽了一節課,今天又來找我,說我講得很好,讓我準備準備,初中高中那邊的課程也接過來,哇~」
新天賦!雷珊用驚奇的目光望著她,「行啊,平時深藏不露,原來技能點在這裡,真是失敬失敬。來,方老師~」
方棠像模像樣地跟她碰杯,「我宣布,以後就這麼叫我好了。以後忙得很,要準備教案,要挑選教材,還要備課,我很快就有一堆一堆的學生了。」
說的像蘑菇,雷珊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