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苦笑:「外面早就亂套了,管你天王老子。吃的都爛了,汽油早被搶光了,只能老老實實種地。林隊好不容易把劫道的打跑了,回來路上被紅眼病圍了,少了一半弟兄,東西也丟了大半....」
另一輛大車的氣氛就祥和多了。
「小驍啊,除夕春晚散了,帶著你媳婦到我家來。」老許搖頭晃腦,如今他和賀志驍成了搭檔,每班都排在一起,越來越熟絡:「廚房小許給我一點麵粉,我這還有幾個雞蛋,你讓你媳婦弄點韭菜,咱爺倆包餃子。」
賀志驍自然沒意見:「行啊,那也不叫別人,我想想,我再帶點酒。」
老許樂了,酒可是好東西。「得了,我就說你有門路。眼瞧又是一年~」
賀志驍看看窗外,忽然問:「老許,你看外面這天,又要下雪了吧?」
「不但要下雪,這雪還小不了。」老許人老成精,經驗十足,「去年也是,記得是初三,連下兩天兩夜,足足四、五尺厚,門都推不開,跟東北似的。我當年哈爾濱出差,凍得耳朵都快掉了....」
目的地很快到了,軍車團團圍在外面,一百多名士兵警惕地東張西望,隨時準備開槍--防備的不僅僅是喪屍。
人吃五穀雜糧,自然少不了廁所。秦鼎沒有污水管道,更不能就地掩埋,只能每天運到城外。當肥料?算了吧,種植組集體抗議,大家也全票否決。
喏,有掃帚眉在,髒活兒自然落在賀志驍頭上。
前方是一片荒廢已久的窪地,與其說是糞池,還不如說是糞坑。現在還好,夏天蒼蠅不斷,可噁心人了,回城就得洗澡。
只見貨車門敞開,一隻只大桶被搬到平板車上,兩人一組推走,不久運著空桶回來。
賀志驍也拉著一輛板車,老許只有一條腿,走得慢,於是他也不著急。
回來的時候,他滑了腳,坐了個屁墩,板車歪了,幾個空桶滾得老遠,連帶老許也差點摔倒。賀志驍手忙腳亂往起爬,連車帶人扶起來,連聲道歉。
老許擺擺手,彎腰推車,「走吧,不礙事。」
趕緊幹完活兒才是真的。
太陽逐漸升起,散發清冷光芒,貨車和軍車陸續走遠,周遭恢復往日寂靜,數隻喪屍在遠處徘徊。
不知過了多久,一輛吉普車無聲無息急衝過來,靈敏地甩開數隻喪屍,繞個大圈停在貨車停留的地方,四位戰士敏捷地約下來,背對背靠在一起。
如果劉蒼原在,一定激動地大喊:大嘴哥!石頭哥!
兩位戰士像一陣風似的直衝糞池,仔細搜尋著道路兩側,不時用樹枝撥動什麼;另兩人原地留守,各自警戒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