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我還得多找個兼職。」食堂人聲嘈雜,還播放《好運來》,她無精打采地哄著孩子坐在左右,看看沒人,小聲說:「昨天我和他吵了一架,一點本事都沒有....」
其實她老公挺老實,也勤快,雷珊安慰:「得啦,你總嫌這嫌那,真換個厲害的老公,你也未必拿得住。等明年吧,我看看有什麼機會~」
波浪卷打的就是這個主意,高興地哄寶寶:「快說雷阿姨過年好,拜年啦~」
於是雷珊給出去兩個大紅包--從食堂換的糖果和巧克力,大師傅們自製,不如超市賣的,也還好啦。
兩個寶寶吃得滿嘴是糖,美滋滋地喊「雷阿姨」
下午和方棠去浴室,洗澡時凍得哆里哆嗦,用炭盆把頭髮烤乾,又用大圍巾包裹的嚴嚴實實才敢朝家跑。
雪下得很大,紛紛揚揚落在兩個女生面頰,很快化成水。
方棠吐口白氣,小聲說,「珊?」
腳下咯吱咯吱,鞋底冷得象冰,兩人不得不趟著雪前進了。
清潔工忙忙碌碌,掃到街邊的雪還不如新落下的雪多,視野中白茫茫一片,有種紅樓夢結尾的味道。五花八門的雪人出現在街頭巷角,紅鼻子和掃帚,孩子們團起雪球,歡笑聲衝破雲霄。
雷珊停住腳步,仰起頭,睫毛沾滿雪花:漫天飛雪席捲翻湧,仿佛一隻上古冰龍在高空飛翔舞動,噴冰吐雪。「棠棠,我有種直覺,就是今天。」
夜幕降臨之前,她也是這麼跟黎昊晨說的。
「黎日日,我問了好幾個人,照這個架勢,明天天黑之前雪是停不了的,比去年那場雪還大。」她伸起一根手指,聲音極小:「他說過,從離開那天就開始等,等一場大雪。」
能隱藏行蹤的暴風驟雪。
黎昊晨有一種解脫了的感覺,滿臉歡欣地指指床底,「晚上你進城,小心點。要我接你嗎?」
雷珊搖搖頭。「早不了,八成住在陶嬌那裡了。如果~我是說,如果,你隨機應變,小心點。」
事情商議過不止一次,各種走向和後果也都明白,他比了個「OK」的手勢,擁住她肩膀,嘟囔「趕緊完事吧,這TM一天天的,誰受得了啊?」
雷珊眼眶發熱,默默感激上天:為了面前這位男人,自己重活一世也值得了。
當然~她想起章延廣,他的命運也會改變吧?
接下來的時間,雷珊花費在梳妝打扮上面:方棠胖了許多,喜歡的衣裳都帶不來,帶來的衣裳都不喜歡,於是她隨便穿一件深藍及膝長毛衣,襯衫荷葉領露在外面,長筒靴,戴了一枚花朵造型的寶石胸針就完事了。
雷珊也想省事點,學她挑一件深綠及膝厚毛衣,扎條腰帶,長褲靴子,黑髮用天鵝絨髮帶紮成馬尾,襯得整個人嫵媚颯爽,格外美麗。
方棠吹聲口哨,在首飾盒挑挑揀揀,拎一條項鍊掛在她脖頸:掛墜是一小片鑲著鑽石露珠的樹葉,既別致又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