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耿耿的手下、無堅不摧的軍火、堆滿倉庫的糧食和成群結隊的車輛,也換不回妻子一縷青絲一個笑容--春風吹拂細雨纏綿,寒風呼嘯的時候雪花化成棉被,覆蓋住深埋地底的妻子,她冷不冷?餓不餓?有沒有想他?
要是雷珊活著就好了。
怎麼處置她呢?郝一博想過千遍萬遍。
把這個美麗堅強、身手不錯的小姑娘挑斷手筋腳筋關在車裡,每天一碗飯一杯水,車邊圍滿喪屍,沾滿血污的手爪從車頂和窗戶伸進來,讓她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痛哭流涕乃至崩潰、瘋癲。
前陣聽說七號別墅的覆滅是假消息,雷珊好端端活著,郝一博隱隱約約有種「正該如此」的想法,繼而喜出望外,身體興奮地微微發抖。
他能給妻子報仇了,雙手染滿雷珊的血,此生再也沒有遺憾。
想到這裡,郝一博微微笑著,眉宇難得地舒展開來。他很久沒有笑過了。
於是郝一博面無表情地躍到車頂,高高舉起一隻胳膊,伸出食指向天。
「兄弟們。」他提高音量,望著周圍一張張專注的面孔,不遠處數十隻喪屍正朝這邊奔涌,如同漲潮時分的海浪。「兩件事。第一,互相照應著,別被紅眼病啃了;第二,把石榴苑給我掀過來,掀個底朝天,男人都殺了,女人留著。」
招風耳接口:「那個姓雷的女的,單獨給博哥留著,誰也不許碰,聽見沒有?」
這兩年招了不少新人,手段之毒辣卑鄙,銀邪下流,令招風耳這種蹲過監獄的人也嘆為觀止。不止一個基地的女人被當眾侮辱,且是車輪戰,有些重女色的手下還攀比起來,什麼計時錄像SM,無所不用其極。
就連郝一博也看不下去,約束過兩次,這股風氣才逐漸壓下去,轉入地下偷偷摸摸的干--兄弟們想搞女人,天經地義,老大們也不能攔著不是?
有人舔舔嘴唇,興奮地說:「老大,我來得晚,沒見過雷珊,長什麼樣?」
吊梢眼瞪他一眼,老大的事情都不上心?還能幹啥?「不是有畫像嗎?早上挨個發給你們了。」
那人理直氣壯:「手畫的和照片不一樣,就怕認不出來。」
招風耳只好給他掃盲:「二十五、六歲,會拳腳會打槍,用兩把彎刀,又高又白,瘦瘦溜溜,漂亮著呢,本地口音,見面就知道了。」
那人糊裡糊塗地應了,同伴用手臂拐拐他:「傻不傻?把女的都拎出來放一邊,讓博哥自己挑,不就完了?」
說的很有道理,那人無言以對。
郝一博寬容地笑了,朝著石榴苑揮揮手:「行了,我的事放在後邊,兄弟們的安全是第一位的--雷珊藏了一年多,敢出頭肯定有後手,八成找了援軍,小心別中了埋伏。」
與此同時,「援軍」正摩拳擦掌,嚴陣以待。
「夠會找時候的。」第一時間接到消息的董亮也正用望遠鏡觀察來襲的敵人,「老章老馮不走,他們也不來。」
猛虎部隊走了1/3,留守石榴園的以他和何禹城呂瀚明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