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一點兒放入口中,全然都是青菜的清香,非常可口,令人回味。
捏著青菜繼續往邊緣處探索,一直走到山的那一邊,林北亭愕然發現有一層灰白色的膜阻隔他的前進,伸手去摸似乎是想棉花團一樣的柔軟,卻非常難往前一步。
在裡面一直呆了三四個小聲,等到林北亭出來,窗外的月亮幾乎都要落下,他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最終一秒入睡。
在林北亭再次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了,起床看了眼堂屋的鐘,他這麼一睡竟然睡到了九點鐘。
聽到屋裡的動靜,林愛國趕緊進來,笑呵呵的說:「醒啦?飯已經做好了,我這就去端上來。」
林北亭聽他說話都連三咳嗽著,趕緊起身去幫忙端菜盛飯,同時還說:「怎麼不喊醒我,竟然都睡到這個點兒。」
林愛國臉上只笑,他說著:「看你早上睡得熟,肯定是上高中累著了,多睡會兒也好。」
林北亭靜默,林愛國就是典型的溺愛孩子型的家長。
吃飯途中,林愛國還是沒有打消讓林北亭繼續去上學的勸話,他不是個強硬的父親,只能接三連四的嘮叨,溫聲細雨的給林北亭講道理。
林北亭也只能用他只是暫時退學,等賺到錢了再去回去考學的話搪塞他。
吃罷了飯,林北亭依照原身主的記憶,從林愛國臥室抽屜隱藏的小暗格里拿出一卷錢,都是整票,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就是這一個家全部的財產了。
林愛國一看他拿了這麼多錢帶他去醫院,一下子就不樂意了,囔囔著說:「我知道我啥個病,不就是肺結核麼,不是啥大病,就是我身體抵抗力不行……」
「那也去檢查看看!」林北亭強硬的把錢塞兜里,騎自行車帶林愛國往縣醫院去。
1999年的雲蓮縣落後得跟下面的鄉鎮沒什麼區別,只有橫貫南北和東西的兩條主幹道,城市化進程幾乎等於零,林北亭從縣城旁邊的小村莊一路騎車到縣城最南邊的醫院,竟然足足蹬了半個多小時的自行車,等到下車的時候,把他累得呼呼直喘氣。
「我都說不用來了,我知道我什麼病……」到了縣醫院門口,林愛國更退縮了。
林北亭乾脆強行拉著他去相關科室看病,把他摁在患者診療椅子上,大概把他目前的病狀說了一下。
醫生是個約莫二三十歲相對年輕的男生,他眼角眉梢還帶著點兒初入社會的青澀,他給林愛國把了脈,又聽聽肺臟器官,最後開個單子讓他們先去做化驗CT之類。
林愛國一聽得做那麼多項目,更心疼錢了,只是他拗不過林北亭,一路嘟嚕著。
林北亭是渴盼父愛沒錯,可從一個極端走向另外一個極端,他這會兒也是被林愛國嘟嚕得頭髮昏,腦發漲,最後竟然自己兀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