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全興被罵,渾身氣血往頭頂一衝,立馬就拍桌子站起來,瞪眼瞧著說話那大鬍子。
卻不料瞬間整個蒼蠅館子裡的食客都站起來了,烏森森的全是人頭,還有幾個瞅著比自個兒都高都壯,候全興瞬間充血的腦部冰涼。
「對不起啊他慣來說話不好聽,其實沒壞意的!」周小艷一邊心中把候全興的祖宗八代數個遍,一邊拉著候全興替他認錯。
「哦,原來天生缺根筋兒嘛。」大鬍子冷哼著,緩緩坐下。
小麵館里同仇敵愾的一眾吃麵群眾也都慢慢的坐了下來,只留下店中唯一一個站著的候全興,倒像是個真傻子。
候全興既氣又慫,拉著周小艷灰溜溜的先跑了。 他這麼一走,麵館里人們便哄的笑了起來,麵館開到現在,他們周圍、或者是饞嘴而來的食客也吃到了現在,半年過去店裡隨便撒眼去看,都是曾經搭夥兒吃飯的「同桌」,甚至有的雖說不上名字,可坐一塊兒吹水默契的很。
哪能看著往日一起吹水的被一個外鄉人欺負啊。
這時,大鬍子問向了剛騰出空,坐下休息的胡英:「今年你們麵館被張武那樣的煞筆為難了,要是再有,胡妹子你振臂一呼,滿大街的人都來替你做主!」
胡英現在見的多了,也不跟去年那樣懼怕,還能笑呵呵的與食客們笑鬧幾句,張彩雲倒是還跟去年一樣的一根筋兒,但多少好意歹意能聽得出來,嘿嘿的笑著。
而候全興,他大踏步的走出來,坐上車又生怕店裡的人追出來把他車劃了,忙開走,一腳油門下去周小艷的腦殼都磕在副駕駛面板上,腦門通紅。
周小艷大叫不停,說她頭暈,肯定是撞處毛病了,候全興又嚇一跳,生怕自己擔責任,愣是把周小艷推下車門,自己跑了!
周小艷原本是想從候全興手裡掏出點兒錢假意治病,實則摟錢呢,沒想到這男人膽子小的近乎於無,在縣城路上走了半晌,氣的直踢腳。
人要是倒霉,喝涼水都塞牙,周小艷泄怒的在路牙子上踢了兩腳,卻把她高跟鞋給踢開了膠,露出幾個塗紅的腳趾,周小艷簡直欲哭無淚。
「不行!老娘今天還沒從他手裡掏三萬塊錢呢,不能走!」周小艷恨恨咬牙,隨手抓了幾個人問路,準備去林北亭的村子蹲點,心想候全興原本就是準備今天過去看看找什麼教授,她肯定能逮到人。
等周小艷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到林家隔壁的大院,太陽都見斜了,可連候全興那路虎車的車尾氣都沒聞到!
周小艷氣的要命,可她這幾年在城市裡哪兒受過這樣的苦啊,踩著破了的高跟鞋走了倆小時的土路,這會兒是腳也疼,腿也痛,渾身簡直沒有一處是妥當的。
也是巧了,林北亭在家寫了幾張卷子,把今天下午的任務全部完成,準備出門一趟。
正讓沙漠中的周小艷瞧見,她像是拉救命稻草似的立馬奔到林北亭跟前,小意的懇求:「小弟,你能收留我一會兒嗎,我快要死了……」
結果還不等她說完,林北亭就認出了這女人是上次跟候全興那傻子身邊的,便毫不客氣的拽回自己衣角,冷冷的道:「那麻煩你死我家遠點,我跟你沒半毛錢關係,別污染了我家門口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