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有一些進展的心理諮詢因為俞一言的沉默再次停滯了下來。
方淇愷有些無奈,只能選擇另外一條稍微困難些的道路了,「是不是有些事情你不好傾訴?要不要試試看催眠?」
「催眠?」俞一言有些詫異。
方淇愷笑,輕鬆地說道:「別用這麼視死如歸的眼神。雖然你是我的第一個病人,但我在A國就拿到了相關的資格證書的。試試看?」
俞一言稍微一想,點頭答應下來。她和方淇愷不僅是醫生和病人,也是朋友,這樣的關係讓她在接受心理諮詢時難免有些彆扭。如果可以使用催眠的話,那她就不會有主觀因素上的顧忌了。
「放心,即便是催眠,也能夠幫助你逐步搭建起你的安全感建構。作為心理醫生,我能做到的也只是利用催眠消除你童年時期的不安全感,真正的安全感建立還是需要依靠你的戀人。」
「嗯。」俞一言點點頭,示意自己準備好了。
方淇愷拿出催眠的工具,很快,俞一言就進入了一個極其微妙的狀況。
「你看到了什麼?」
「爸爸媽媽在吵架。」俞一言有些驚懼的聲音傳到方淇愷的耳朵里。
「別害怕,就算他們吵架,也還是愛著小言的,小言不要怕。」方淇愷溫柔的聲音有一下沒一下地安撫著俞一言。
俞一言雖然緊閉著雙眼,但她的聲音里已經帶著一些顫抖,「爸爸媽媽都聽不見我說話,他們都不要小言了,都不要小言了。」
「乖,他們聽得見你說話的。」這一次,方淇愷的柔聲安撫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俞一言開始小幅度地顫抖起來。
方淇愷繼續叫著俞一言的名字,「小言?小言,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我……我偷了一條項鍊。」俞一言逐漸平靜下來,但聲音里聽不到一絲歉意。
「不對哦,小言,項鍊都所在保險柜里,你是拿不到的。我們手裡的是石頭,不是項鍊,對不對?」方淇愷有意地在俞一言的夢境中設置更多的門檻,抑制住她的偷竊癖。
「不對!就是項鍊!」俞一言的聲音非常堅定。
「不對哦,小言,你仔細看看,保險柜上都有鎖,我們沒有鑰匙,怎麼可能打開保險柜拿到項鍊呢?對不對?」
「不對,就算是在保險柜里,我也能拿到啊。」俞一言的聲音仍然十分堅定,容不得絲毫質疑。
方淇愷循循善誘,努力把俞一言夢中的情形建得更完善,但俞一言始終咬死一個答案,不管方淇愷設置了什麼樣的困難模式,她總是能偷到其中的項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