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原是萬城北邊一個規模不算小的縣城,和萬城一樣,沒有什麼可以對外宣傳的東西,乾脆自己堆了一個山出來。
只是和萬城的土山相比,健原的土山就像是倒扣在地面上的一個炒鍋,圓弧沒有一點點瑕疵,山頂的那個小亭子,也變成了鍋蓋把手,完美又滑稽。
而林深的目的地就是這個土山。
一般來說,這種形象工程不過是為了提高本地區的吸引力,來吸引外地人,同時也給本地的居民提供一個可以娛樂的場所。
如果林深沒有想錯的話,這個土山下面應該會有一個公園。
有公園就會有公園管理處,那裡就是她的目的地。
天已經漸漸地黑了,沒有太陽的白天換成了烏雲密布的晚上,越來越近的土山黑黢黢的影子越變越大,慢慢地和黑夜融為一體。
在徹底黑下來之前,林深開車到了山下的那個小公園。
她沒有開車燈,但是還是能看出來,公園門口的那一排平房。
林深把越野車停在平房旁邊,熄火之後,坐在車裡沒有動。
之前因為失明而對聲音更敏感的施怡然仔細聽了很久,才扭過頭衝著林深的方向搖了搖頭。
沒有人。
林深也沒有聽見聲音。
等林深扶著施怡然也下了車之後,她拿著車遙控按下了鎖車的按鈕。車燈閃了一下,混雜著一道機械的聲音,在這一片寂靜中顯得格外突兀。
沒有挑挑揀揀,林深一手握著刀,扶著施怡然直接進了最近的那間房。
門沒有鎖,她打開手電略微看了一下,應該就是公園管理員的休息室,床上的被子堆成一個球,雜亂無章。
屋子並不大,施怡然站在屋子中間,等林深把床上的舊棉被扯到一邊,她看著模糊中手電的銀白色光,往前走了一步。
結果腳下就踢到了一個東西。
清脆的玻璃瓶滾動的聲音隨之傳來。
「是個酒瓶。」林深拿著手電轉過身來,手電光照在地下,她開口道:「應該是之前的人喝了酒之後扔在這兒的。」
「酒瓶……」施怡然若有所思的念著,忽而展眉,「晚上睡覺的時候,把酒瓶立在門後吧。」
屋子的門是朝里開的,如果半夜有人想要進來,一定會帶倒門後的酒瓶,她們聽見聲音,肯定可以立刻就醒過來。
她說完,林深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應了一聲,又過去把人扶到了邊上。
只是轉身準備出去把被子拿進來之前,林深歪了歪頭,在施怡然的臉頰上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