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有那麼簡單的話,那麼這次列車將近兩百個乘客的緣由到底是為什麼。」韓清的表情飛快地冷靜下來:「你是『老玩家』,這道理你應該比我更明白。」
「這輛列車不會讓乘客去做一些沒有頭緒瞎忙活的破事,咱們也沒有人會吃飽了撐的去做那麼多無用功。你也好,我也好,花費了那麼多精力和時間,目標只有一個。」
「那就是破解『未知』。」
「我們……其實別無選擇。」
話音剛落,一陣涼涼的微風拂過,再度揚起了韓清的衣角。
四周傳來沙沙的草木作響聲。
冰涼的月色之下,兩個身影便這麼靜靜地對視著。
儘管年紀比謝昀飛了好幾歲,不過在身高方面韓清卻並沒有太大的優勢,在少年挺拔的身軀面前,韓清一米六出頭的個子倒顯得分外纖瘦嬌小。不過儘管如此,此刻在氣場上她卻並沒有輸給對面的少年幾分。
她的表情安靜無比,如一灘深深的幽泉一般,靜靜地望著謝昀飛,神情十分坦然。
而就在謝昀飛這冷冷的注視之下,韓清竟並沒有絲毫往後退縮半步,反而直直地迎上了他的目光。
是的,特納格林並不可怕,滿城的喪屍也並不可怕。
這些對於他們來講,都是眼前的問題和難關。
最可怕的東西,是毫無頭緒的無力感,是面對未知的深淵時稍不注意便有可能行差踏錯的恐懼。
——沒有人知道真正正確的答案到底是什麼,只有小心翼翼,舉步維艱。身側是懸崖峭壁與萬丈深淵。
而一旦犯錯,面對的就是殘酷的死亡,扣除積分後毫不留情的抹殺。
這樣的後果沒有人承擔得起。
如果可以的話,她當然支持謝昀飛的決定,這無疑看起來是一條最為省事和便捷的,通向完成任務的道路。
然而,問題是,按照這樣的走向,真的可以將任務完成嗎?
沒有人可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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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沉默過後,面前謝昀飛的表情終於出現了些許異樣的神色。
他深深地看了韓清一眼,最後垂下雙眸,轉過頭去,冷淡地應了一聲:「行吧。」
話音剛落,一道幽藍色的瑩光便從他的袖口中如閃電一般飛馳而出,化作兩道堅韌的繩索,將廢墟中那二人的雙手給牢牢地捆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