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一例外全是批判太宰老師的文章!
老實說,這些文章早在經歷過昨天那場別開生面的講課之後,他就猜到會出現了,和大報不同,小報需要的是吸引眼球,是消費量,據說有的報紙甚至會畫上裸體相來吸引讀者眼球,更是大肆報導吉原、花柳街的艷情故事。
昨天不僅有大量女學生到場,還有女性與太宰治就文章內容進行交流,這無疑會觸犯到許多人敏感的神經,將其當作是笑談也很正常;還有太宰老師對民俗學的解釋,與科學進步又是兩個極端。
「老師您大可不必在意這些人的胡言亂語。」小莊說,「他們只是在博得其他人的眼球而已,講的都是些狗屁不通的理論。」
太宰搖搖頭說:「並不是在意與否,我只是覺得他們的言論非常有意思。」他說,「我啊一直覺得,很多時候女性的力量要比男性來得大很多,哪怕是在她們並不擅長的領域,比如說是劍術。」
[劍術?]
「身材靈巧輕盈的女子往往能比男性動作更加迅捷,即使力量不夠大,用技巧補全之後,也能順利砍下堅硬的頭顱。」
[??老師在說什麼?]
太宰仿佛想到了什麼景象一般,眼睛都眯起來了,天知道他在回憶什麼。
「無論是學習能力也好,忍耐痛苦的能力也好,都要比男性優秀很多,卻被社會的條條框框局限在家庭範圍內,而不如他們的男人則是在沾沾自喜,甚至大肆嘲諷。」他猛地頓住了,隨即看向都快流冷汗的小莊編輯,眼中滿是笑意。
「有了。」他拍掌笑道,「下篇文章就寫寫這件事吧。」
「姑且先問一下。」小莊警惕地說,「您是想要寫出娜拉那樣的女性嗎?」他說的人物出自挪威戲劇家易卜生先生的《玩偶之家》,這部作品問世之後,娜拉小姐作為女權的代名詞風靡世界各地,就算是日本許多女性都將娜拉視為精神偶像,而《玩偶之家》更是在帝國劇場上演。
「不,當然不是。」太宰說,「娜拉小姐與其說是活生生的人,還不如說是象徵符號,她雖然離家出走了,但本身並不具有太多工作能力,而我想描繪的與其說是女性,不如說是在社會逆境中依舊頑強向前,為了夢想而奮鬥的人。」他笑了一下說,「只是在眼下社會中,有職業目標的女性恰好是這一群體的代表人物罷了。」
「職業女性?」
「嗯,比方說女醫師。」
「昨天第一位發言的小姐,似乎是濟生學舍的女學生,她與周圍幾名學生身上都戴了學舍的徽章,我很想知道,她們在求學過程中面對的逆境,以及到底是什麼,支撐她們奮力向前,與社會環境做鬥爭的。」
「在被所有人不理解的情況下,堅持自己的理想,是一件非常少見同時了不起的事情,尤其如果他們的動機不是仇恨的話,就更不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