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這話說的,人當然不會不失敗,不過能讓織田作這麼信任,我也得努力點啊。」
夢境結束了,太宰治仰躺在床上,冷靜地審視才發生的簡短對話,他推斷出了很多信息,譬如日本的不凍港橫濱,對話發生在科技再度飛躍的未來。
他想知道,自己與「織田作」是什麼關係,同僚嗎?友人嗎?
伸手在臉上揩了一把,摸到滿手的生理鹽水。
[我當然會失敗。]
在無限輪迴的異聞帶中,每當看見織田作義無反顧地走向死亡,他都會扯著頭髮無比絕望地想起當年的對話。
[若我不會失敗,又怎麼會一次次一次次目送你漸行漸遠的背影?]
……
太宰老師今天心情很好。
小莊進門時見屋間內煥然一新,整日緊鎖的玻璃窗向外推開,陽光灑滿室內,半人高的立柜上花瓶孑然獨立,紅瓣黃蕊的木槿花靜靜綻放。
老師的心思你是猜不透的,但絕大部分時候,他並不避諱表達自己的喜悅之情,花瓶常常是空置的,小莊見過兩三次有插花的模樣,都是木槿花,而那一天太宰也會變得格外好說話。
「稿件在桌面上。」太宰治抱著蒸餾酒瓶自斟自酌,吧檯上一份報紙攤開,首頁記錄了帝國鋼鐵專務貪污,垌田一族被抓的慘案,據悉唯一逃過的是垌田的獨子,據垌田專務所說獨子前日遭人綁架,以他的失蹤為口子,家族的貪污內幕才被撕開。
暗地裡債台高築的新興家族是很脆弱的。
小莊道聲「失禮了」便開始審核稿件。
以他對太宰的了解來看,多半不是什麼好結局,老師只寫過些結局平淡悠遠的短篇,卻都不能說是喜劇,至於徹頭徹尾的悲劇就更多了。
[但這篇文章,該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