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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時一十六分。
三棵松樹、白石假山,富岡義勇掃視庭院,他問僕人要了根麻繩,測量兩者間的中點距離,隨後拿把鏟子開挖。
僕人看富岡義勇做賤業異常不解,聚集在院落一角對他指指點點:「這樣的工作讓男僕來干就是了。」
「他在挖什麼?」
「不知道,聽說是太宰先生吩咐的。」
太宰的空間把握能力不錯,半小時後,鏟子尖頭觸碰盒子尖銳的外殼,發出一聲悶響,他加快手上動作,不多時刨出矩形盒子。
盒子外側光滑圓潤,恐怕是用漆木做的,長半米有餘,寬不過兩根手指長,入手很重,富岡義勇掂掂,內部傳來「哐啷哐啷」的迴響。
他不由判斷:[盒內只有一件普通物品,呈長條形。]至於更多他也猜不到。
[為什麼太宰老師要我取盒子?]
[盒子裡放了什麼?]
[他要怎麼做?]
問題在他腦中迴環縈繞,富岡義勇並不是善於表達的人,他只會把問題憋在心中,可他確定的是,在這趟吉原之行中,太宰身上確實出現了某些變化。
他想到了太宰幾年前教導他們的模樣,文雅、沉寂、永遠微笑,可當你接觸到他深邃的沒有光的雙眼時,卻會冷不丁打寒顫。
「不要去探究。」他問過錆兔和鱗瀧老師,錆兔說,「身為男人,只要看見他的現在,他的人格就足夠了,過去不需要在意!」
鱗瀧老師則警告:「他的過去必定充滿黑暗。」
富岡義勇想:會比自己還要悲慘嗎?冒出這想法後他立刻甩頭,那是必然的,太宰老師就像一個看客,一個無奈的只會微笑的看客。
在他來祭拜錆兔時,這一想法達到了頂峰。
[他能看見命運的軌跡,卻無力阻止悲劇的發生,即便參與其中嘗試改變,也只會因註定滅亡的宿命而遍體鱗傷。]
[微笑是對自我的嘲諷,是對命運的調侃,是隔離悲劇的面具。]
可是……
富岡義勇懷抱沉重的木盒,向吉原奔走,他跑得比人力車夫還要快。
[他的改變,因何而生?]
……
下午三時五十七分。
蝴蝶忍又到了流浪兒們聚集的區域,她也學會了太宰的思考方式,假設說鬼的襲擊人是有目的性的,專門找人渣襲擊,他就必須知道包括德川在內的人做了什麼。
[她有可能出現在受害者身邊。]
[目前受害者共有兩類,一類是流浪兒,另一類則是游女。]